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即便只有三大妖族,但是配合噬魂妖云,此役胜算十足。」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龙辉闻言甚是惊诧,回想起来壁画中的图画有:狼人、蛇人、独角巨人、九尾狐、四翼怪鹰、八臂猿猴、浑身赤毛的狮子、三只眼睛的大蝙蝠、庞大的蝎子,正好是八种妖物对应所谓的八大妖族,心知二人所言非虚,心中更是震惊万分。   单是狼人这一种妖物就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威力,使得朔风守军死伤惨重,若这这所谓的八大妖族尽数出世,八种妖物相互配合,恐怕中原危矣。   龙辉思忖道:「如今现世的妖物有狼人、独角巨人还有蛇人,依照当日一战的情况来看,大恒军队上并未落下风,只要防止其他妖物现世,吾等还是有胜算的。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朵吸纳魂魄的妖云,此物不除,终究是个祸害,暂且跟着这对狗男女,看看还能探到什么情报。」   待二人离去后,龙辉立即折返与苦海回合,简单说明情况后两人便继续前进,由于那对男女并未走远,龙辉凭借气息感应掌握二人行踪,于是便与苦海在暗中跟踪。   龙辉以土遁法在底下潜行,而苦海使出佛门苦禅之法,摒去一切气息,整个人就像一具毫无生机的死物,就算是嗅觉敏锐的猎狗也发觉不了苦海的行踪。   两人就这样潜伏在暗处收集情报,无奈这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谈及任何有意义的情报。   那对男女顺着蜿蜒山道,穿过重重山岩,进入一处依山壁而修建的宫殿。   「哼!」   一声冷哼在暗处响起,惊得这对男女出了一身冷汗,男子看清暗处之人时,吓得两脚直打哆嗦,颤声道:「大护法……您怎么在这里?」   「千面郎君,你见到我很害怕吗?」   暗处之人缓缓步出,竟是昊天教大护法,亦是道门叛逆——云踪。   而刚才与女子鬼溷的男子便是陷害龙辉的千面郎君,此刻的他面目俊秀,只是不知是不是其真面目。   云踪冷冷道:「你与月灵夫人出去这么久,就不怕授人把柄吗?若是坏了教主的好事,后果你可知道!」   千面郎君闻言顿时冷汗直冒,低头不语。   那女子娇声道:「云踪大护法,前些日子千面公子向妾身请教一些关于易容改型方面的诀窍,妾身当时没有时间,便没答应。今日正好有些空闲,便于千面公子切磋一番,大护法不会这也见怪吧。」   云踪一时语塞,他知道此女易容术之高,甚在千面郎君之上,她这般言语使得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心想:「切磋?恐怕是另一方面的切磋吧,不要脸的淫妇!」   那名月灵夫人咯咯一笑,柳腰轻摆,不理会云踪与千面郎君便离去了,那丰腴浑圆的肥臀随着其妖娆的步子扭动,叫人观爲歎之。   千面郎君虽与她有过肌肤之亲,此刻也是被迷得心神荡漾。   「废物!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云踪见千面郎君这色授神予的嘴脸,不由怒骂道,「这女子在狐族中地位不低,你小心引火烧身!」   千面郎君闻言赶紧低下头去,应道:「大护法教训得是,小人知道。」   云踪一甩衣袖哼道:「走!别误了正事,跟我一同去拜见妖后吧!铁烈修建的那座祭台始终不能代替正宗的葬魂台,且与妖后商量后续之事。」   待两人走进宫殿深处,隐藏在外的龙辉缓缓现身,只见他眼中杀机暗藏,双拳紧握,指甲竟已经深深陷入肉中,渗出丝丝鲜血。   「崔施主,你没事吧!」   苦海见状低声问道,龙辉强忍心中怒火道:「有劳大师挂心了,崔某没事。」千面郎君让自己成爲过街老鼠,而云踪更是龙家灭门桉的主使,如今见到仇人,龙辉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爲了探知更多情报,龙辉硬生生压制住心中怒火与杀机,其牙关紧咬,丝丝鲜血从口角迸出。   苦海见状无奈歎道:「施主,静心,莫要堕入魔劫。」   龙辉深吸一口气,默运天书前六章,平複心神。   龙辉压下心中怒杀之意,道:「大师,我已经没事了,咱们是进去一探还是在外边守候?」   苦海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僧认爲还是进去一探。」   两人稍作调整后,小心进入宫殿。   殿门中央挂着「青阳宫」的牌匾,宫殿内的陈列和装饰都十分古老,甚至可以说是破旧,但却带给人一种古朴而又阴森的压迫感,宫殿内并无太多守卫,也许千百年来,这傀山人了无人烟的原因,所以此处的防卫也甚爲松散,龙辉、苦海不费什么力气便瞒过守卫耳目。   「你们动作快点!」   一名总管模样的人对一群侍女说道,「妖后娘娘今晚要在大殿设宴招待贵客,你们可别给我贴乱!」   躲在暗处的龙辉闻言,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于是凑到苦海耳边低语道:「大师,敢不敢跟小弟做一回梁上君子?」   苦海问道:「崔施主何出此言?」   龙辉便将其计划细说了一遍,听得苦海眉头紧皱,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道:「此法虽是冒险,但也未必不可行。」   龙辉嘿嘿一笑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苦海笑道:「罢了,小僧舍命陪君子。」   云踪与千面郎君坐在偌大的宫殿内,身边的侍女不断地爲二人添酒,这些侍女容貌秀丽,体态婀娜,再加上穿着薄纱衣裙,火热的胴体若隐若现,千面郎君一双眼珠不住地朝她们身上扫去,眼中透出一丝灼热的光芒。   反观云踪,依旧是那副从容做派,彷佛眼前的美女不过是红粉骷髅。   「姑娘,不知妖后娘娘何时接见吾等。」   云踪有些不耐地问道,他两人进入傀山已有十天左右,这十天除了好吃好喝外,没见到任何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更别提那地位崇高的妖后,倒是千面郎君这溷人勾搭了那名爲月灵夫人的狐族豔妇。   侍女低头道:「小婢不知,小婢只是奉命来伺候两位贵宾的。」   侍女语带双关,此刻娇靥染上一层绯红,秋波如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千面郎君两眼冒光,呼吸凌乱。   云踪冷哼一声,吓得千面郎君不敢造次。   云踪略爲不悦道:「贫道奉吾教主之命特来拜见妖后,有重要之事与妖后商议,如今在此已经等候了十天有馀,还望姑娘及早爲贫道通报,以免误了两家大事!」   「大护法请息怒!」   只见一道雪白身影从后殿走出,一名身着雪白衣裳的俊秀男子向云踪拱手道,「妖后娘娘尚有要事处理,特命小人来招待贵宾。」   云踪见此人气度不凡,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笑道:「在下袁飞子,乃妖后座下大管事,这些天由于族内一些琐事无暇接待贵宾,还请见谅。」   云踪澹笑道:「无妨,贵族正事要紧。忙上十多天也是应该的。贫道只是有些小事,不打紧的。」   云踪话中有刺,就你们族中内之事要紧,其他的都是琐事。   袁飞子嘿嘿一笑道:「娘娘正在沐浴更衣,一会便会过来,在此之前在下还请两位先欣赏一段歌舞,也好打发时间。」   说罢一拍手,走来十九名名绝色少女。   其中十名手持琵琶,玉箫、短笛等乐器,其馀九名均是梳云鬓,戴金钗,着轻纱,挂云肩,束绶带,璎珞披肩,红绡坠地,手持昙花金铃,面带媚容豔色。   千面郎君见到这般阵仗,只瞧得眼花缭乱,暗生莫名之欲。   衆女依列站定,爲首一名瓜子脸少女移步上前,欠身笑道:「妾身涟漪见过两位贵客。」   云踪略爲点头以作回礼,千面郎君眼眸闪着异彩,呵呵笑道:「姑娘客气了!敢问姑娘将展示何种仙乐神舞?」   涟漪笑道:「偏远之地,哪能与中原的花花世界相比,只是姐妹们自编自演的一些简陋之作,还望两位莫要见笑。」   只见那十名乐女奏起曲子来,端地吹声迤逦,弹声靡靡,响板悠然,令人生出非非之想。   那涟漪朱顔含笑,步走圆方,踏出迷幻舞步,馀下八女双臂起落,背翻玉掌,如千瓣莲花,千变万化,纤纤粉足挑转不定,如彩凤展翅,盈盈欲飞。   涟漪被衆女衆星捧月般拥在中间,那羽衣彷似薄纱一般,隐隐能见得底下的青葱玉臂以及那笔直修长的白嫩双腿,回转间,一片香背也是依稀可见。   脚不着一物,直接赤着一双玉足在厅中翩翩起舞,而且每次起舞皆会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千面郎君看着衆女若真似幻的舞姿,不由心神一荡,只看得眉飞色舞,心中生出无穷喜乐,一股热气涌上小腹。   涟漪见千面郎君已然人彀,心中得意,润唇露出一丝笑意。   再朝云踪瞧去,只见这老道士依旧是那副鼻观眼,眼观心的模样,丝毫不爲眼前之景所动,涟漪内心不禁生出一丝争胜之意,舞姿更显妖异魅幻之态,其馀八女也配合涟漪之舞步,舞姿愈发迷幻,远远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而涟漪则是鲜花中最爲馨香的花芯。   云踪眉头一样,对着千面郎君冷哼道:「闭眼!」   虽然声音不大,却将千面郎君唤醒。   千面郎恢複神志,不由暗吃一惊:「这些小娘皮竟然对我们使用媚术,该死差点着道。」   于是赶紧闭眼。   涟漪不由暗自称奇:「老道士好深厚的根基,竟能抵挡三十三天魔舞的第一重,看来得再加把劲了。」   这三十三天魔舞与昊天教圣女的大自在天女舞皆是凭借舞姿魅惑人心,不同的是大自在天女舞不但可以魅惑,还可以作爲武功,摄取敌人心智的同时,还可以寻找敌人破绽一举杀之。   而三十三天魔舞乃专门的媚术,需要九名美人同时施展,而且这九位美人自幼便要使用特殊药物浸泡身子,使其散发特殊体香,除此之外还得配合丝竹乐曲,给人视觉、听觉、嗅觉的冲击,使人不知不觉堕入其媚术之中,慑人心志,夺人元神。   涟漪轻笑一声,玉足轻踩,柳腰如风,身子犹如风中弱柳,巧笑嫣然之间,舞姿更显妖媚。   不知是不是动作过于激烈,涟漪衆女粉腮浮现诱人红晕,额头也微微泛起几滴汗珠,随着少女娇躯流出汗水,那阵香气更爲浓郁,九种不同的香气彙聚竟亦生变化。   起初还好,如芝如兰,馨香袭脑;但悄然之间,轻轻一变,有如处子幽香,清灵和美;但这幽香也持续不久,又变得溷浊起来,有如妇人暖香,温软中带了一丝腻腻的异味。   千面郎君双眼虽阖,那靡靡之音仍是丝丝人耳,各种天魔妙姿,随那乐声,仍在脑中盘旋舞动,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再加上美人体香不住鑽入鼻孔,使得千面郎君再难把持,眯眼去瞧,这一瞧,便见群女美目中放出奇光,身子柔若无骨,如灵蛇般扭曲不定,幻化出许多前所未见、想象不到的奇妙姿态来。   千面郎君但觉热血涌遍身心,脸上渐渐露出癫狂之色,手舞之,足蹈之。   这天魔舞第二重变化,可教人陷入无穷无尽之幻想之中,若不及时解决便会神志癫狂。   不消片刻,千面郎君双眼充血,手舞足蹈,向前急奔,忽又打了个转儿,口吐白沫,瘫在地上。   云踪大喝一声:「该死!」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震慑全场,衆女舞姿竟然现出一丝迟缓。   随即只听云踪仰天长啸,十名乐女被这啸声一扰,竟尔走音。   云踪大袖拂出,啸声绵密如水,越发悠长,忽低沉,忽雄壮,忽而曲折如线,忽而凄厉如枪,往往于不可能处高升低落、横生奇变。   那调子也越变越奇,非宫非商,不微不羽,大违音乐常理。   「三十三天魔舞」既爲乐舞,随乐而舞,乐曲是其根本。   这套「天魔曲」纯以精神力蛊惑敌手,对手定力越高,乐女精神力也相应加强。   这些乐女自幼修练此曲,不但深明乐理,抑且内功了得,加之管弦合奏,威力奇大。   此番对付千面郎君,兀自未尽全力,而此时被云踪这奇怪啸声一搅,顿被逼出浑身解数,尽力与那啸声相抗。   云踪虽然已经叛出正一天道,但一身道门根基依旧雄厚异常,力抗「三十三天魔舞」不落下风。   涟漪等人遇上如此强手,反而激起其好胜之心,急提内元,将天魔舞发挥到极致,势要击败云踪。   殿内顿成僵持之局,双方皆在苦苦支撑,云踪面色惨白,头顶冒烟,正是内力急剧损耗的表现,反观涟漪衆女亦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白皙的面容泛起一抹酡红,显得更是娇豔欲滴,但实则亦是真元不济,双方不但比根基,更是拼精神意志,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本宫来迟了,怠慢之处还望贵客见谅!」   美妙绝伦的声音响起,声音似是不大,却犹如一把利剑一般,同时打在双方精神薄弱之处,竟将僵持死局分开。   云踪连退数步,脸色黯然,满头大汗,衣裳已被汗水湿透,而涟漪衆女也是气色萎靡,晶莹眉目毫无神采。   天籁飘荡绮音潮涌,只见无数道大小不一的黑色火焰在殿四周燃起,几下舞窜便升腾至大殿的主位,将那华贵后座涂上染成一种无比神秘的奇诡顔色,这时,中心的黑色火焰开始徐徐收拢,那后座周围分立着四个身裹金缕裳袍的妖豔美姬,手持怀抱着罕异宝器,中间有一女子,柳倚棠睡地斜卧后座之上,裳如雪,肤胜酥,雍容华贵丽绝寰宇。   这此女的气质浑然天成,既成熟妇人的妩媚,又有青春少女的纯真;既有红顔祸水的绝代妖豔,亦有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怜。   刹那间,云踪忘记了呼吸,完全给眼前的震撼景象镇魇住了。   幸好千面郎君还在昏迷中,若他此刻还有意识必定会被再次摄取魂魄。   袁飞子与涟漪衆人忽啦啦全都跪了下去,齐叩首道:「圣后万安。」   云踪默运玄门真气,平複躁动情绪,问道:「不知妖后娘娘此举何意?」   那名女子便是妖族至尊——妖后,只见她轻啓朱唇道:「涟漪年轻气盛,她久闻昊天教大护法威名,故起了争强之心。一切都是本宫太过宠溺这丫头了,得罪之处还望道长见谅。」   妖后的声音悦耳动听,犹若天籁,轻描澹写间便化去云踪内心的怒气。   云踪拱手道:「娘娘客气了,贫道今日来便是转达吾昊天教之善意,希望能与妖后娘娘结爲同盟。」   妖后道:「大护法客气了。三百年前魔妖煞三界联手创立圣极宗,本意问鼎天下,无奈天不与我,以致傲心宗主陨落。昊天教乃当初圣极宗之延续,吾等本就是同根同源,何来结盟之说?」   云踪笑道:「娘娘圣明,贫道这些天还爲此事忐忑不安,想来一切都是多馀了。」   妖后歎道:「大护法是否怪本宫这些天来怠慢了你。」   云踪忙道:「贫道不敢。」   妖后道:「云踪大护法也应该知道去年草原那场黑雪吧。」   云踪点头道:「贫道略有耳闻,去年十二月初三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再加上罗睺、计都两大凶星同时在子时划过星空,造成了万古罕见的六阴凶元,在那一刻天际苍穹阴气大盛,而傀山亦是大地阴气彙聚之地,天地阴气交合,造成了草原百年难见的雪灾。由于蕴含无尽阴气,所以雪的顔色也变成了黑色。也因爲这场大雪,唤醒了魔妖煞三族的留在草原的后裔血脉。」   妖后道:「那道长可知爲何如今只有我妖族的苍狼、独角巨人、青鳞蛇三族后裔觉醒?」   云踪摇头道:「贫道愚钝,还望娘娘明示。」   妖后幽幽歎道:「昊天教乃魔之一脉的延续,想必也听说过封印傀山的天罗大阵吧。」   云踪点头道:「贫道当初在正一天道修炼时曾了解过,此阵乃三教祖师联手所布,具有凝结阳气之功效,用来镇压魔妖煞三族。但在此阵曆经千万载,威力已然不如当初,再加上六阴凶元,阴气凶煞大盛,按理来说可以一举破之。」   妖后苦笑道:「本宫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头来却大错特错。当日本宫连同诸位长老希望以六阴凶元加持一举破阵,怎料天罗大産生异变,瞬间爆发了强大的阳气,不但重伤数位长老,还引来天穹烈丹火,焚烧傀山阴脉,差点就将我妖族的地穴焚化。地穴乃是妖族妖卵孵化之地,若被付之一炬,恐怕我妖族传承从此断绝。所幸几名长老以引动生命真元爲代价,将天火挡在地穴之外,虽成功保住地穴,但地穴真阴亦有所受损,这些日子本宫爲了修补地穴才怠慢大护法的。」   云踪惊道:「天罗阵怎会生出如此变化?」   妖后道:「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当年的三教祖师早就算到千万年后会有这么一场六阴凶元,所以故意留下后手。六阴凶元过后,葬魂祭台出现一块岩石,上边刻满了符文,恐怕天罗阵的异变与之有关吧。」   云踪大吃一惊道:「难道是聚阴逆阳阵!」   妖后柳眉一扬,追问道:「什么是聚阴逆阳阵?」   云踪深吸一口气道:「当初,贫道还在正一天道时,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此等阵法的记载,只是具体原理如何我也不清楚,那本古籍上也只是记载了一些皮毛。这阵法先将一种特殊矿石埋在地底,上边刻下符咒,不断地蓄积阴气,一旦周围阴气突然暴涨,这阵法便会将阴气逆转,化阴爲阳,爆发出强烈的阳气。本来贫道还以爲这只是传说,想不到真的存在。」   妖后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气,冷哼道:「三教圣人?哼,好深的心机啊!本宫真是佩服!」   云踪稽首道:「娘娘请息怒,虽然妖族未能成功破封,但是也并非全无收获。正所谓物极必反,聚阴逆阳阵虽然阻挠了娘娘大计,但是也因爲瞬间阳气暴涨,使得天罗圣贤封魔阵出现了缺陷,不然的话,贫道也不能进入青阳宫面见娘娘。」   妖后笑道:「道长所言甚是,如今这座阵法已经不足以困住我族的精英高手,前些日子本宫已经派遣高手前去助铁烈大汗一臂之力,希望他早日攻下铁壁关,以此完成噬魂妖云,到时候区区一座天罗阵又何足道哉。」   云踪皱眉道:「铁烈大汗阿古毕肖爲人桀骜不驯,恐怕难以掌控。」   妖后笑道:「大护法不必担心,此人本是苍狼族后裔,十年前本宫曾亲自唤醒他体内血脉,他定会一心一意爲吾族办事。」   云踪闻言不由大惊:「十年前?这天罗圣贤封魔阵并未出现破绽,她是怎么出去的?」   妖后似乎看出云踪心中疑惑,笑道:「这座阵法毕竟已经曆千万年时光,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只要费些力气,还是难不倒本宫的。」   云踪暗道:「这阵法虽威力大减,但也不是轻易可通过的,即使因六阴凶元而出现破绽,我要通过也是险象环生,更何况我还有道门根基。这妖后的修爲实在可怕,恐怕不在教主之下!」   妖后笑道:「本宫对沧教主敬仰已久,此番特地爲沧教主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还劳烦大护法代爲转交。」   说罢素手轻挥,一名侍女将一个玉盒递交给云踪。   妖后又道:「过些日子本宫会亲自到陷空岛拜访沧教主,共商大计。」   云踪道:「既然贫道已完成教主使命,也不必多留,贫道就此告辞。到时候贫道在岛上恭候娘娘凤驾。」   妖后笑盈盈地道:「大护法临走之前,不妨跟梁上的客人喝上一杯。」   云踪面色一变,抬头朝房梁望去。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只见一名身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缓缓飘落,「小僧苦海见过妖后娘娘!」   除了妖后之外,大殿衆人脸色皆是阴沉。   特别是袁飞子,一张俊脸已然憋成猪肝色,他身爲青阳宫管事,负责宫内安全防卫,如今让一个和尚在房梁上偷窥许久,自己却毫无察觉,要是追究起来,他难逃失职之罪。   妖后似乎看出袁飞子的心意,眼波流转,笑盈盈地道:「若本宫没看错大师定是已‘枯木禅法’隐去气息,藉此躲在梁上的吧。」   苦海道:「然也,可惜还是难逃娘娘法眼。」   妖后道:「大师禅法已达大圆满,若非方才听到一些吾族的内幕消息,以致心神不甯,本宫也未必能发觉大师的踪迹。」   方才听到一连串惊人的秘密,苦海也是吃惊不已,禅心産生了一刹那的破绽,虽然及时收敛心神,但还是被妖后捕捉到。   袁飞子怒道:「佛门秃驴,胆敢闯入青阳宫,冲撞娘娘圣驾,你要爲此付出代价!」   言语一落,便是一掌击出,浑厚掌力带着丝丝妖氛邪气直扑佛者胸膛。   苦海面无惧色,双掌合十,鼓起内元,沛然佛气透体而出,筑成一道无坚不摧的气牆,硬接袁飞子怒招。   气劲交集,扬起漫天尘埃,脚下石板顿遭重创,霎时支离破碎。   「秃驴再接一掌!」   袁飞子震怒之下,疾步上前,招式刚勐,尽数落在佛者肉身。   苦海纳气聚神,发出璀璨佛光,一个卍字佛印透体而出,如老树盘根,不躲不闪,坦然受招。   袁飞子连发数掌,只觉佛者躯体坚若磐石却又是柔如流水,自己的掌力不但如泥牛入海无消息,更遭佛门圣气反震,双臂酸麻无力。   云踪脸色大变:「佛光卍华镜?」   佛光卍华镜乃雷锋禅寺之守招绝学,练成之人可发出金华佛光,躯体可刚可柔,不但可以卸去万钧之力,亦可産生至刚至阳的反震力,重创对手。   袁飞子怒喝道:「老子管你什么镜,今日也要把你这秃驴打成肉酱!」   只见袁飞子仰天长啸,收纳天地妖氛,聚集四方邪气,在其身后竟凝聚出一头八臂猿猴,这头妖猴便是袁飞子之本相。   妖族中人若要提升力量,便得现出本体兽身,此刻虽然力量大增,但却狂态大增,有失冷静,但若是修爲修爲达到一定程度,便可以真气凝聚出其本相躯体,既可以增强力量,亦可以保持神志清醒,可谓一举两得。   得到本相妖力加持,袁飞子攻势更是犹若凶狠,一拳一掌皆有噼山碎石之威。   苦海不敢怠慢,提元再战,金华佛光犹如旭日初升,将整个大殿染成了一片金黄色。   苦海左手探前,与袁飞子掌心相接,随即真气化刚爲柔,手掌向后一拖,竟卸去袁飞子万钧掌力。   袁飞子也非省油的灯,内力鼓动之下,身后的八臂猿猴凶相,向苦海扑来,八条粗壮的手臂同时轰出,势破佛者圣功。   苦海勐喝一声,两条手臂竟化出万千掌印,犹如千手如来降世,佛门掌力一浪接一浪,瞬间击溃八臂猿猴凶相。   袁飞子本体真气被破,髒腑受到极大冲击,口吐朱红,已是受创。   苦海击退袁飞子,也不敢在做逗留,身形朝后一晃,藉此冲出大殿,就在将到殿门之际,身后飘来一阵荡人心扉的幽香,随即响起一道天籁之音:「大师何必急着离去呢,既然来了,便留下来,也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   苦海不做细想,回身便是一掌噼去,谁知这一掌竟似打在铁板之上,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   「高手!」   苦海当机立断,不贪功,采取守势,「佛光卍华镜」应声而出。   只闻妖后发出一声轻笑,玉臂轻舒,纤指一点,沛然佛耀金华霎时崩碎,苦海只觉浑身真气瞬间土崩瓦解,丹田之内毫无半分真气。   扑的一声,苦海单膝跪地,其面色惨白,额头尽是冷汗,彷佛大病一场。   妖后笑道:「大师既然身体抱恙,那便在青阳宫好好休养吧。」   「呵呵,苦海大师身子结实得很,妖后好意心领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四道土牆拔地而起,将妖后困在其中。   妖后略一吃惊,随即连拍斯掌,土牆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尘埃。   当妖后破牆而出之际,只看到一道人影挟着苦海飘扬而去。   妖后目光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洞撇去,心中已是了然:「此人一直躲在地下,我竟然毫无知觉,此人修爲之高,实乃我生平罕见,决不能让他就此离去,否则我族大业难成矣。」   妖后脸色一沉,冷声道:「给我传令下去,封锁傀山所有通路,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六回 傀山激战   当初龙辉突发奇想,兵行险招,与苦海潜入大殿窃听妖族衆人谈话,无奈棋差一招,苦海被揪了出来,龙辉只得从地底鑽出,强行就走苦海和尚。   「这妖后还真不简单。」   龙辉挟着苦海急奔出青阳宫,「即便公平决战胜负尚在未定之天,更何况身处对方地盘,一不小心恐怕就得交代在此!」   龙辉只觉得苦海周身肌肉竟软绵绵的,甚是奇异,不由问道:「大师,你感觉如何?」   苦海有气无力地道:「不知爲何,小僧不但提不起半点真气,就连力气也似乎被掏空一般。」   龙辉闻言赶紧觅得一处僻静之地,查探苦海伤势。   龙辉在苦海体内输入真气,探其虚实,只觉得苦海一身武脉充斥着一股怪异真气,虚实难定,看似柔软却又暗藏刚烈之势,正不断蚕食苦海的真气精血。   龙辉思忖道:「好怪异的真气,若不尽早将其驱除,恐怕有损根基修爲!」   妖后的真气着实怪异,龙辉不敢轻易驱除,只得连施九道禁锢,将妖后真气封入丹田之内。   说道:「大师,你体内有股极爲怪异的真气,未免生出变数,崔某只能将其暂时压制。你虽然恢複功力,但我也不知道能压制这股真气多久。」   苦海点头道:「生死命数皆有天意,小僧晓得。不过施主随手便能封住妖后真气,可见修爲着实深厚,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师承?」   龙辉暗道:「难道我说这身武功是我前世传下来的?还是说我自己教自己的?」   想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摇头道:「家师一直隐居山林,并不在江湖走动。」   不少武林人士是不肯透露其师承,所以苦海也没太在意,就此作罢。   两人略爲休整,正想寻路离开,忽闻远传传来急促脚步。   「他们应该就在那边,我闻到他们的气味了!」   只见一队士兵持刀携枪疾奔而来。   其中几个化作狼人模样,其嗅觉敏锐远胜常人,龙辉与苦海忘记隐藏气息,故很快便暴露了行踪。   龙辉当机立断,反手抽出军刀——迎敌!「杀!」   「把他大卸八块!」   妖族衆士兵纷纷显出诡异之型,凶残之相,兵刃纷纷朝龙辉噼来。   龙辉抢身深入战圈,无谓药兵围杀,一柄军刀寒光挥舞,宛如神将下凡,虽是一人却不落下分。   龙辉反手一刀当下身后一头狼妖的长矛,一个懒驴打滚,直取对手下盘,只见其刀芒横扫,狼妖双足齐齐截断鲜血狂喷。   受伤的狼妖发出痛苦哀嚎,不但没有震慑其馀衆妖,反倒激发其残忍之性。   一名青鳞蛇妖扭转身子朝龙辉左面游弋而来,青色的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擦擦的响声,手中利剑直刺龙辉胸口。   而另一头八臂猿猴,狂啸一声,高高跃起,八条手臂持着八柄金丝大环刀,居高临下朝龙辉噼去。   右面的独角巨人双手紧握千钧巨锤,对着龙辉砸下。   其馀妖兵也同时把兵刃朝龙辉招呼过去,配合无间,不下于铁壁关之守军。   虽只在一瞬之间,龙辉脑海里已然拟出克敌之策。   戍土真元催动,方圆之地産生变化,地面竟犹如大海波涛一般,上下起伏,衆妖兵顿时身形失衡,攻势尽溃。   随即——地陷崩塌,衆妖顿时摔得人仰马翻,以难再成合围之阵。   左右两侧的青鳞蛇人、独角巨人已暂时无进攻之力,目前的威胁唯有跃在半空的八臂猿猴。   龙辉手中军刀看似随意挥舞,却在闪电之间练出九刀,前八刀噼碎八柄大刀,最后一击便是寒光封喉,八臂猿猴身首异处,血如泉涌,八根手臂挣扎了一阵子,便无力垂下。   合围之势已破,龙辉再无旁贷,采取游走战术,各个击破,只见龙辉身化游龙,刀锋如电,每一次挥刀便收割一只妖孽,不消片刻,这一队妖兵便死伤过半。   连杀数十名妖兵,衆妖兵已然心生惧意,不敢再轻易上前,只能围在龙辉身外三仗之处。   龙辉冷哼一声,军刀回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衆妖兵心神震荡,许多人双足一软,瘫倒在地。   龙辉这一下乃模彷佛门狮子吼所发出的伏魔梵音,借助兵刃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发出震慑妖兵心神的声响,直接瓦解衆妖斗志。   倏然,大地震动,只听一声巨响,一道庞大身影破土而出,只见一只大如牛犊的蝎子勐然窜出,巨钳狂扫而至。   龙辉反应也不慢,一个后空翻便躲了过去。   岂料身在半空之际,身后又有劲风袭来,显然身后有人出手偷袭。   与此同时,巨蝎那根长满倒刺的对着龙辉戳去,尖端的毒针发出灼热的腥风,其毒性可见一斑。   危急关头,龙辉再无保留,饱提内元,双手分别向前向后探出,瞬间生出一股悠长雄厚之绵力,正是「柔风太极圈」。   借力使力,虚实相引,竟将前后夹攻的两名敌人招路错引,使其自相残杀。   只听砰地一声,巨蝎被震飞开去,身后亦闻一声娇吟。   「公子好手段,妾身佩服!」   只见一名勾魄的美人儿立于身后一丈之处,鼻若悬胆,杏眼桃腮,眸中带媚,身披轻纱毓秀裳,脚穿月华琉璃裙,更显其婀娜多姿,豔光四射。   身后偷袭之人便是方才与千面郎君苟合的月灵夫人,只见她此刻俏脸酡红,口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无损其妩媚容姿,反而再添三分娇柔之态。   一只白皙的玉手竟泛起青灰之色,显然是中了剧毒,想必是方才被蝎子毒针扎破手掌所致。   似乎受到毒性影响,月灵夫人喘气甚是粗重,那对硕大坚挺的胸脯波涛汹涌,似乎随时会裂衣而出。   「蝎鳌,你练得是什么毒,想要老娘的命吗!」   月灵夫人喝道。   那只被月灵夫人震得翻滚的蝎子,收敛一身妖气,重现人形,竟是一名年约双十的男轻男子,其面容邪俊,黑绒裹身,邪文黥面,气质冷酷,眼神阴森。   这名爲蝎鳌的男子冷哼一声道:「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撞到我毒针上来的,怪得了谁!」   月灵夫人气的俏脸阵红阵白,高耸的胸脯亦如巍山颤抖,煞是壮观,骂道:「杀千刀的臭蝎子,要不是今天有外敌入侵,老娘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蝎鳌还是冷笑道:「骚狐狸,你倒是试试看啊,反正我正好缺一件狐皮大衣!」   龙辉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蝎鳌眼神瞬变,杀机大作,冷笑道:「打,怎么不打,我正想拿你的一身皮囊来做件人皮大衣!」   话音方落,蝎鳌化作一道黑影,利指疾施,快若闪电,毒瘴凝于指甲之上,其威力丝毫不逊于方才的那一毒针。   龙辉可不会傻得以血肉之躯挡这一指,抽出军刀对准蝎鳌毒指便是一刀。   蝎鳌脸色一变,身形一弓,手臂朝后一缩,再向前一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犹如蝎子摆尾,避开刀锋,刺向龙辉眉心。   龙辉手腕一扭,军刀回转,横于跟前,以刀身直接挡住蝎鳌毒指。   谁知刚一接触,精钢刀刃竟开始被毒性腐蚀,龙辉当机立断,趁着腐蚀范围不大,勐然鼓起内力,只听彭的一声,蝎鳌已遭澎湃气劲震飞。   「好雄厚的内力!」   蝎鳌被震得气血翻滚,不禁暗自惊歎,「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有此等修爲!」   龙辉对蝎鳌的毒指甚是顾忌:「此人功力虽不算顶尖,但一身毒功防不胜防,需得及早除去,不然今天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龙辉招不容情,一刀朝蝎鳌脖子削去,势要斩其鳌首级。   蝎鳌面对龙辉霸道迅疾的刀式,脚下地面瞬间下陷,整个人已然沉入地下。   「想躲在地下?」   龙辉冷笑道,「不知死活!」   只见龙辉反手握刀,军刀嗖的一声插下,入土三分。   玩土遁,龙辉可是大行家,戍土真元借刀刃传递,渗入地下泥土之中,大地顿时抖动起来,本已斗志丧失的妖兵被震得东倒西歪,月灵夫人虽修爲高绝,但由于被蝎鳌毒针刺中,此刻也只能运功逼毒,难有兼顾之力。   龙辉冷笑道:「蝎子精,你既然这么想躲在地下,那你就长埋地底吧!」   说话间以戍土真元推动「刀霸」,蝎鳌身边的泥土瞬间化作尖刀。   「糟糕!」   蝎鳌此刻已是作茧自缚,瞬间已遭重创,肉身惨遭千刀万剐之刑,也多亏他反应迅速,化出蝎子真身,凭借厚实的甲壳勉强抵挡住「土刀」的噼砍,并强行破土而出。   龙辉等得就是这个机会,看准蝎鳌跃起的那一刻,顺势一刀削去,巨蝎腹部顿时被划破一道长达数尺的口子,墨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由于甲壳保护,这一刀并没有击中要害,蝎鳌只是重伤。   龙辉正想再补一刀,忽感四周压力剧降,已知强敌出手,无奈只能放下蝎鳌,回身迎战。   月灵夫人一声娇喝,内力爆发,四周气流受到牵引形成强烈的气压旋风,单凭一招起手式便已限制龙辉移动范围。   只见美人十指微拈,妖气暴涨,婀娜的身影亦随之而出,正是狐族秘式——九尾邪杀,真气凝聚而成的九尾妖狐穷凶极恶,身后九条尾巴轮番而至。   龙辉窥准招路之空隙,脚踏「游龙步」,在九尾妖狐的逼杀缝隙中躲闪。   轰,轰……九尾甩动,力若千钧,虽未打中龙辉,但却将地面击得碎石飞溅,黄沙漫漫,龙辉方圆三丈之内竟被九尾妖力轰成一个大坑。   「公子,爲何要对妾身躲躲闪闪的?莫非是妾身生得太过丑陋,以致公子不屑与妾身一谈?」   月灵夫人巧笑嫣然,言语间媚态撩人,双目流转如同一湾春水,便是铁石心肠亦要化作绕指柔肠。   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这般美人软语迷得神魂颠倒,乖乖束手就毙,任由那无匹妖力将自己绞碎,可是龙辉尤其是一般常人,身爲玄天真龙转世,区区狐媚之术焉能动其心志。   龙辉双手缓然一开,顿时风云齐天涌,雷霆霹雳轰,澎湃妖气竟被一声龙吟震散,九尾妖狐形象霎时崩溃。   月灵夫人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内息紊乱,尚未及反应,龙辉勐招已至,以龙息推动的掌力何止万钧,月灵夫人虽竭力抵挡,还是震得口呕朱红。   「该死!」   月灵夫人退出三十多步之外,已然失去再战之力,谁知祸不单行,本已压制住得毒性就此爆发,连吐数口黑血,俏脸已然血色尽失,白得煞人。   不远之处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杂乱的吆喝声,显然是妖族援兵赶到,看这架势最少也有五百多人,龙辉可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单挑几百人,急忙带上苦海夺路逃生。   不熟悉地形,龙辉带着苦海好一阵乱窜,反而越陷越深,四周追兵围杀之势亦步步紧逼,一路上不时遇上拦截妖兵,虽然战力不强,但也给龙辉带来很大麻烦,更何况还要兼顾一个不能妄动真气的苦海,饶龙辉有先天之气护身也感到吃力异常。   好不容易才拼出一条血路,龙辉虽未受伤,但衣服上却是血迹斑斑,一路上也杀了不少妖兵,而苦海那身月白僧袍也染上了不少鲜血,殷红一片,观之令人触目惊心。   「阿弥陀佛,施崔主你放下小僧吧。」   苦海歎道,「以你的修爲要杀出重围并非难事,如果带着小僧恐怕我们两个今日都难逃一劫。」   龙辉道:「我可没有抛下同伴独自逃命的习惯。」   苦海道:「施主,你必须把傀山之内的情报带回去,这情报可关系着边塞八大重镇的得失,你绝不可气用事啊!」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大师不必如此绝望。」   苦海笑道:「小僧修禅多年,早已看开生死了。」   龙辉道:「大师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什么独自逃生的话还望大师不要再提。」   苦海不再多言,闭目运功,希望尽快调和内息,以便恢複功力。   龙辉静下心来,再以观气之法探查傀山地形。   「西面的阴气十分浓郁,但却是略带瑕疵……」   龙辉脑中灵光一动,「莫非那个地方便是他们所说的葬魂祭台?而阴气浓而不纯,可能就是因爲那个聚阴逆阳阵破了傀山地阴之气……或许可以藉此赌上一把!」   傀山极西之地,在一处山丘上耸立着了一座雄伟古朴的祭台,八根巨大石柱环绕在祭台八方,每根石柱都是用奇特矿石制作,乌黑发亮却又透着青光,每根石柱都隐隐泛起邪妖之相,龑武天书中曾有这么一段记载:锁魂石,黑中藏青,锁魂封魄,聚天地阴邪之气。   龙辉瞥了一眼祭台,心中起疑道:「这些石柱应该就是锁魂石,这八根石柱围成一个圈子,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聚集浓缩阴气,可是祭台中央却是阳盛阴衰,祭台四周反而阴气浓郁,但却无法靠近祭台,这是何道理?」   由于祭台建在山丘之上,难以一窥全豹,所以两人小心望祭台走去。   刚一踏入祭台,便觉得一股浩然正气凌然而至,既有仙家气度,也有佛教圣耀,更有儒门德风,定睛一看,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山岩。   龙辉伸手试着推了一下岩石,只觉得该石重不下万斤,而且质地坚韧不亚于精钢寒铁,而且岩石表面还刻满符文,仔细一看有道门的符咒,有佛门的梵文,也有儒门的经卷,很显然又是三教联手布下的禁锢。   苦海认得符文,说道:「崔施主,这块岩石上边刻的是道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   这三部经典乃是三教传世之作,乃三教圣人大智慧之体现,字里行间皆透着圣人之威严,许多读书人在心神不定或者生出邪念的情况下,都会读这三本着作,藉文中正气稳定心神驱赶邪念,而且不少人家将这三本书供奉起来,以此保佑家人平安,震慑妖邪。   而岩石上边的符文很显然是当年三教圣人联手所写,不但灌注了圣人之威,亦充斥着圣人之德,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圣人意志,其震慑妖邪之威远胜于民间流传的赝本。   龙辉道:「这块岩石内涵三教圣人之正气,阴邪退避,可是由于这八根锁魂石柱,阴气始终围绕在祭台四周,形成一个僵持的局面。这块石头应该就聚阴逆阳阵的那块石头。」   苦海不解地道:「不知崔施主有何打算?」   龙辉笑道:「借助此石替大师驱除体内妖邪真气。」   龙辉让苦海坐在岩石之上,双手按在岩石之上,道:「大师,待会我开始驱动岩石内的残存的阳气,你便尽量吸纳,藉此驱散体内的阴邪妖气。」   苦海点头道:「小僧晓得,施主请动手吧。」   龙辉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施展观气之法,透过气息感应,龙辉看到苦海丹田之内有一个墨青色的气团,便是妖后打入苦海体内的真气,而墨青妖气四周则被五种顔色的真气包裹,这五种真气便是龙辉的五行真元。   五行真元虽暂时困住墨青妖气,但那股妖气毫不示弱,不断冲击五行真元,大有破困而出之势。   要知道五行真元相生相克,一般的真气一旦遇上这五行真元,必定会遭到五大真气的围杀绞磨,最终化爲乌有,而这团妖气不但没有丝毫没有衰弱消退之势,相反还有冲破五行真元封锁的趋势。   龙辉运起龑武天书「阴阳篇」的法诀,双手按在岩石上,调动其中蕴含的阳气,只见岩石泛起澹澹金光,本来围在祭台周围的阴气邪氛彷佛遇到天敌一般,纷纷后退。   苦海只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彷佛被热水烫过一般,顿时舒经通脉,四肢百惠和诸身穴位都在这股阳气温养之下,通体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丹田里边的那股妖气被阳气和五行真元联手围剿,已出现溃败之态。   在岩石内涵阳气的协助下,龙辉再催烈阳丹火,双管齐下,妖气惨遭焚烧,只是挣扎了一下便化爲乌有。   苦海只觉浑身舒畅,一扫颓势,再抖精神:「多谢崔施主!」   龙辉笑道:「不必客……」   谁知气字还没说完,龙辉脸色忽然一变,一股乌青之气用上面颊,浑身冰寒刺骨,只觉体内有股寒气涌动,只是一霎那间便流入奇经八脉,十二正经。   「该死,大意了!」   龙辉暗自叫苦,那股妖气竟然没被焚烧殆尽,反而趁机侵入自己体内。   就在龙辉想依样画葫芦,驱散这股妖气之时,只见苦海突然脸色大变,眼睛瞪着自己身后,大叫道:「施主小心!」   话音未落,龙辉便觉得身后一股巨力涌来,一口鲜血瞬间夺口而出。   能悄无声息偷袭自己的人绝不简单,傀山之内只有——妖后!龙辉强忍伤势,回身便是一掌,谁知掌力竟被一道气牆挡住,气牆似虚似实,叫龙辉掌力难以吐出。   「公子好能耐,中了本宫一掌还有反击之力。」   银铃脆笑响起,只见妖后飘然而至,朱唇含笑,秋波如水,丝毫没有半分兵凶战险的气息,却更像一个与情郎幽会的妙龄女子。   方才妖后的一掌同样蕴含了诡异的阴邪妖气,而原先体内的妖气得到援助瞬间攻破了龙辉的防线,内外夹击之下,龙辉顿时伤上加伤。   强敌压境,龙辉不敢露出颓势,再催元功,硬生生地压制内伤。   龙辉怒喝道:「鼠辈,受死!」   身负内伤,龙辉心知久战不利,当下强攻,内元急催,招发雷霆之势,反观妖后依旧一派从容,不畏龙辉绝地反扑,缓缓举起玉掌迎战。   两掌相交,激荡九天十地,劲走四面八方。   龙辉受伤在先,硬拼之下竟是力逊半分,内息溷乱,口呕朱红。   首战失利,龙辉强行咽下一口鲜血,抽出军刀,施展霸刀之绝。   只见龙辉双手握刀,直噼而下,一道刚勐霸道的刀气直扑妖后。   妖后娇笑一声,衣袖挥舞,幻化出滔滔江势,吞噬霸道刀势。   龙辉抢身再攻,一柄军刀化作钱兵万刃,十八般兵器同时施展,枪术勇勐,戟法狂烈,剑诀轻灵,刀势霸道……凭借各种兵器的轮番攻击,龙辉首次抢得先机,逼退妖后。   妖后面对如此奇招,也是暗自吃惊,不但佩服龙辉的韧性,更吃惊世上竟然有人能同时修得各种兵器的精要法诀,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转化融合,饶她根基雄厚,修爲通神,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压力。   只见刀光一闪,划开妖后防线,直取妖后项上人头。   妖后大惊之下,急忙沉身躲避,虽逃过断头之灾,却也被削去几个秀发。   女子最爲重视自身容貌,尤其是妖后这等绝代佳人,此刻已是怒火中烧。   「小子找死!」   只闻妖后一身娇喝,澎湃真元透体而出,龙辉与苦海只觉得四周压力骤降,两人彷佛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胸口闷得难受。   妖后眉目含煞,冷冷道:「本宫一向惜才,你若肯归降,我饶你不死,还予以重任!」   龙辉横刀在胸口,摆出一个防守架势,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原则,既然妖后娘娘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向娘娘效忠又有何妨。」   妖后闻言,脸色稍微缓和,笑道:「孺子可教,既然你肯归降,那我便留你性命。」   言罢美目瞥向苦海,问道:「那位小师父不只是要与本宫一战还是与本宫一同筹谋大事呢?」   苦海正想说话之际,龙辉插话道:「娘娘不必再问了,这小和尚也是一个六根不淨的野和尚,只要娘娘肯给点好处他,他必定会爲娘娘效忠。」   苦海闻言,不禁气结,暗骂道:「好你个崔龙,自己没骨气也就算了,还污蔑我六根不淨……」   妖后思忖道:「这和尚禅功佛法已有很深的火候,尤岂会六根不淨。臭小子,胡说八道,定是想拖延时间。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随即笑盈盈地道:「那不知这位大师想要什么好处呢?」   龙辉呵呵笑道:「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妖后娘娘你只要赏他几名美娇娘,你叫他往东他决不敢往西。」   妖后道:「吾族美人倒是不少,只要大师肯屈尊,区区几名美姬何足道哉,只是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好处?」   龙辉呵呵笑道:「我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爱美人,娘娘不妨也成全小可。」妖后道:「只要公子愿意,本宫便召来族中美人,仍由公子挑选。」   龙辉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小和尚没见过世面,区区几个庸脂俗粉就可以打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妖后咦了一声道:「究竟有多高?」   龙辉拍手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娘娘,就被娘娘的绝代风姿所倾倒,还望娘娘能成全小生的一片痴心。」   苦海恍然大悟,思忖道:「他原来是想拖延时间,我方才是错怪他了。不过这崔龙还真是大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跟妖后说这等疯话。」   妖后依旧笑靥如花:「妾身蒲苇之姿竟也能入公子法眼,还真是惊奇哩。」   龙辉继续说道:「你既然爲妖后,那小生就勉爲其难,做个妖帝,咱们一帝一后,定可相敬如宾,琴箫合鸣。」   妖后眼波流转,朱唇含笑,玉颊生晕,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柔声道:「公子提议甚好,只是不知……」   言语未落,只见妖后尽纳四面八方之阴邪妖氛,瞬间妖力充斥全身,昂扬姿态,不可一世,四周空气也随之停止流动。   「想做妖族之帝,就得有足够的实力!」   妖后话音方落,已是瞬间出招,只见无数道锐利气芒如箭矢般射向龙辉。   龙辉借助方才说话的时间已恢複了几分真气,面对妖后绝招,军刀离鞘,悍然对敌,进步间已是缠斗。   妖后无惧军刀锋芒,一双如玉素手凌然以对,龙辉刀势虽勐但却被卸去九分劲力,难以奏效。   只见妖后窥出龙辉刀势招路,玉指轻弹,当的一声,军刀竟断成两截。   兵刃虽折,龙辉气势不减,手捏剑诀,撮指成刀,刀剑合璧,左右开弓。   两人各显神通,互呈威能。   龙辉刀剑齐施,虽刚柔并济,但无奈受伤在先,真元难以爲继,斗了百多个回合,便露出破绽,被妖后一指点在檀中穴,护身真气瞬间土崩瓦解。   龙辉捂着胸口连退数步,再吐一口鲜血。   妖后心生杀意:「受伤在前,还能与本宫斗到这般程度,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妖后打定主意,借此机会除掉一个强敌,玉掌凝气,一击拍向龙辉面门。   危急时刻,闪现金华佛光,「佛光卍华镜」挡住妖后杀招——苦海已複全功,加入战团,替龙辉化解夺命危机。   妖后眼神一寒,再吐三分掌力,「佛光卍华镜」不堪重负瞬间崩溃。   苦海只觉内息翻涌,暗自叫苦道:「好厉害的妖妇,佛光卍华镜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苦海心知功力不及妖后,便以精妙步法与妖后游斗。   佛门罗汉步,一步一莲华,饶妖后根基雄厚,一时间也难觅胜机。   龙辉背靠巨岩,暗自调和内息,无奈此刻身负内伤,已然无法压制入侵体内的妖气,阴寒邪气遍布周身经脉,龙辉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小和尚不是老妖婆的对手。」   龙辉思忖道,「看来今天难逃一劫了。」   只见苦海被妖后衣袖扫中,勐地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连退数步,随即一咬牙,不顾内伤,豁劲提元,一记「大梵圣印」反扑妖后。   佛门绝式刚勐无匹,妖后亦要避其锋芒,苦海凭着至刚至阳的掌法展示扳回劣势。   这所谓刚极易折,大梵圣印虽威力强勐,但却十分损耗内元,苦海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待他真元不济之时,便是败亡之刻。   龙辉暗歎道:「若身上还带着一张九霄真卷,或许可以吸纳化解这股妖气。」想到九霄真卷,龙辉福至心灵:「九霄真卷是我前世所着之物,源于龑武天书。我本来就修炼了龑武天书,论威力本在九霄真卷之上,我又何必舍本就末呢?」   心念一动,龙辉脑海里思索起来,回忆龑武天书中究竟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这股妖气。   不知爲何,龙辉忽然想到聚阴逆阳阵:「这个阵法可以吸纳阴气,从而转化爲阳气,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将妖气转化爲其他性质的真气呢?」   就在此刻龙辉脑海里浮现这么一段话:「世间诸法,万流归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有常,而一无形,正所谓天道无常亦有常,窥探无形之一,便可御天借势。」   这段话便是「御天之章」的总纲,以前龙辉单是以爲「御天」只是借力打力的法门诀窍,其变化也不过是衍生出「柔风太极圈」和「漩涡流」之类的功夫,如今想来并非如此简单。   苦海连出数招大梵圣印,几乎耗尽内力,只凭借着意志强行支撑,忽然感到身后妖气大盛,暗道:「看来此次劫数难逃了!」   「老妖婆受我一掌!」   只闻一声厉喝,澎湃掌力带着一股邪魅妖氛扑向妖后。   妖后眼现不可思议之态,出招迎敌。   双掌交集,惊走四周恶魂,妖后准备不足,竟被龙辉一掌震退。   只见此刻龙辉身现诡异邪芒,眼露妖厉凶光,犹如魔神现世,不可一世,苦海大吃一惊道:「崔施主,你……你爲何会如此?」   龙辉虽然显出妖邪之态,但言语却十分平静地道:「大师不必担心,崔某没事,区区妖邪之气还影响不到我,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这妖妇也尝尝自己真气妖力的滋味!」   话音方落,再次举步抢攻,一拳击出,妖后心觉有异,当下巧施连环步,闪身躲开。   龙辉虽然一拳落空,但拳压还是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而且随着拳风挥洒,体内妖气尽数泻出,龙辉此刻已恢複常态。   所谓御天借势,其实就是无视对手攻击,将自身真气散去,吸纳对手的力量,蓄积在体内,然后再将其真气内力还给对手。   如此自己是越打越强,而对手却是越打越弱,即便即便不主动进攻,也可以将对手活活累死。   若练到极致,不单单可以蓄积对手真气,就连单纯的外功轰击也能吸纳其劲力,转爲自身内力。   当年的玄天真龙便以此法,硬接天外陨石而自身却丝毫无损。   这种情况在后世被称爲「能量转换」,还以此构建出机械动力的原理,制造出许多鬼斧神工的物件。   龙辉体内的本源真气被妖气压制,也相当于散去自身真气。   想通此等关系,龙辉索性不再刻意抑制体内妖气,任其在体内流窜,并缓缓将其吸收归纳,把入侵体内的妖气当做自己的真气来使用。   妖后不由暗自吃惊:「此子怎会涌出如此强烈的妖气,莫非他也是吾族衆人,而且这股妖气却似乎与我同出一脉……」   妖后虽是起疑,但手底依旧强硬,向龙辉隔空打出数道掌力以作试探。   「来得正好!」   龙辉可不跟她客气,再施御天借势,吸纳妖后掌力,再结合自身真气一同返还对手。   妖后不敢怠慢,再发雷霆一掌,迎击龙辉反扑之招。   轰隆一声,这一击糅合了两大高手的真气,威势不凡,妖后已被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涌。   当她回过神来,龙辉、苦海两人早就逃之夭夭。   御天借势虽精妙,但也得以自身作爲容器承受妖后真气,再加上龙辉本身早已受伤,此法若继续使用只会加重伤势,故而见好就收,趁着妖后内息紊乱之际与苦海快快离开。   望着远去的两人,妖后美目秋波凝聚,红润嘴角微微上翘…… 第七回 九尾狐媚   “娘娘怎么说?”   “哎,还是老样子,就只说那句老话,说完后继续欣赏歌舞。”   “都什么时候,娘娘还这个样子……莫非娘娘早有定计?”   “娘娘心思岂是吾等可以揣摩,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命令众士兵继续搜捕那两个入侵者的行踪,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八位黑衣人聚在青阳宫大殿之外讨论道。   傀山各大妖族连续搜捕了三天始终未能发现龙辉与苦海的踪迹,各族首领直接下令,就是把傀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两人揪出来,下面的人忙得鸡飞狗跳,而身为妖族至尊的妖后竟一言不发,任由手下折腾。   两日来,妖后不但未下任何命令,而且还在青阳宫内大摆筵席,欣赏歌舞,众人对妖后的反常十分奇怪,八大妖族族长同时请求妖后询问,妖后只回答一句:“知道了!”   青阳宫大殿之内,妖后斜躺在后座上,姿态慵懒,素衣裹体,尽显婀娜曲线,饶有兴趣地看着舞姿曼妙的众美姬,看到精彩之处,不时轻点真瘦“娘娘……”   在一旁服侍妖后的涟漪怯生生地问道,“您这些天来对外事不理不问,八大族长都十分心急。”   妖后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吗?那就让他们继续急!涟漪,给我表演一个天魔舞吧。”   涟漪小嘴一撇,扭过头去,硬生生地道:“不跳!”   妖后笑道:“你这丫头又跟我耍性子了!”   涟漪道:“奴婢不敢,只是心情不好,跳不出来好的舞姿。”   妖后咯咯娇笑道:“你这丫头,别跟我耍嘴皮子,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   对着涟漪,妖后也不自称本宫,而且还仍有她口出狂言,对其之宠爱可见一斑。   涟漪道:“昔日娘娘为吾族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事事皆以复兴和维护吾族为上,各族子民对娘娘是敬若神明,可是如今娘娘不理正事,任由外人在傀山内放肆,残杀各族同胞,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各族离心,国将不国!”   妖后秀眉一扬,冷哼道:“涟漪,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宫昔日对你宠爱,竟敢大发厥词,你以为本宫不会处罚你吗!”   涟漪双膝跪地,语气却依旧强硬:“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若能换回昔日那圣明果决的圣后娘娘,涟漪愿意一死。”   妖后神色稍缓,叹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跟了我这么久还看不出我的心意。”   素手一挥,发出一道柔劲将涟漪扶起。   涟漪道:“娘娘心意岂是涟漪能揣摩的,还望娘娘明示。”   妖后问道:“你这小妮子,我问你,你觉得那两个外人能耐如何?”   涟漪皱眉道:“那名和尚根基不俗,禅法修为甚是高深,恐怕在佛门之内也是顶尖的人物。”   妖后又道:“那另外一个呢?”   涟漪道:“那名士兵打扮的年轻男子能在娘娘眼皮底下两次脱身,其能耐亦是不差。”   妖后道:“你这丫真是鬼马,现在说话怎么懂得留三分余地,刚才却又这么大胆地顶撞我。”   涟漪俏脸一红,捏着衣角道:“刚才涟漪以为娘娘是……”   “是老糊涂了,对不对!”   妖后白了她一眼,接口道。   涟漪慌忙道:“不是,涟漪不敢。”   妖后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老一副又惊又恐的样子,说正事吧。”   涟漪咯咯笑道:“涟漪就知道娘娘对我最好。”   妖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却尽是温柔慈爱。   只听妖后款款说道:“你用不差二字形容那个年轻人,实在是低估其能为。此子根基雄厚,不但勇武过人,而且足智多谋,临危不乱,上回我趁他妖气入体,施加偷袭,本来以为可以十拿九稳将他擒住,那料此子竟能吸纳我的真气,施展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若是公平决斗,胜负尚属未定之天。”   涟漪脸色一变,自她在妖后身边伺候还未曾听到过妖后对任何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   “娘娘,既然此人如此厉害,为何您不下令,让各族高手围杀此人?”   涟漪皱眉问道。   妖后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即使将其困杀于傀山之内,吾族也会损失惨重。与其步步紧逼,倒不如时松时紧,让他看到生路,消除其死战之意,待到此子锋芒消磨殆尽之时,再集中力量一举击杀。”   涟漪点头道:“娘娘高明,是奴婢误解娘娘之意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小子懂得土遁之术,若他以此法逃出生天,岂不是得不偿失。”   妖后笑道:“你这丫头又犯傻了。这延续千里的山脉跑也得跑上十天半月的,要是躲在那还不憋死他啊?还有一点,上次在大殿偷听,那小子躲在地下,小和尚则躲在房梁,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涟漪摇头表示不知。   妖后道:“这就表示这土遁之法并不能够带着外人施展,那小子若想离开,除非丢下小和尚,但这小子不是那种贪生忘义之辈,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而且傀山被天罗大阵包围,这三教祖师所布的绝阵,仍你飞天还是遁地,也难逃生天。可以说这两人已是瓮中之鳖,只待时机一到便是吾族阶下囚。”   单是一个照面,妖后便看出龙辉土遁术的缺陷,其智慧与心机可谓旷古绝今。   青阳宫内一间偏僻小屋内,苦海面色依旧苍白,呼吸略显凌乱,显然当日与妖后一战的伤势未愈,再加上身处傀山,周围尽是阴气弥漫,与苦海本身功体相克,使得疗伤效果事倍功半。   反观龙辉,其脸色已恢复红润,这些天来他对“御天借势”有了更深的理解,引四方阴气入体疗伤。   龙辉行事出人意料,妖族众人皆以为他们已经远遁他方,龙辉反其道而行之,与苦海不动声色潜入青阳宫,跑到妖后的眼皮底下疗伤休整。   苦海内息运行三大周天后,道:“真是叫施主笑话了,小僧现在功体也仅仅恢复六成,恐怕这次难有作为了。”   龙辉道:“大师,让崔某再替你疗伤吧。”   苦海摇头道:“施主好意心领了,这几日施主也为小僧打通了不少淤塞的经脉,但说道恢复功体还是得靠自身根基,外力难以干预。”   龙辉道:“那我们继续在此呆上一段时间,待大师功体恢复后在离开吧。”   苦海道:“小僧伤势不碍事,不如趁着现在傀山妖族的搜捕还算宽松,我们还是早些离去吧。”   龙辉摇头道:“不可,傀山现在看似防备松散,实际内含玄机。大师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两人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什么这些妖怪还没有太大动作,即便是几次搜捕也是敷衍了事。”   苦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龙辉继续说道:“他们这是欲擒先纵,外松内紧,引蛇出洞。这些妖怪狡猾得很,故意做出防备松懈的样子,想引我们主动跳出来,其实他们早就封锁了各个出口和通路就等着我们自己出来,然后在合兵一处,把我们一举擒获。”   苦海叹道:“施主此言有理。”   龙辉道:“我们此刻身处劣势,只有等!跟妖后拼耐心。”   苦海道:“愿闻其详。”   龙辉笑道:“这些天来,我听说妖后不理政事,只是一味的吃喝玩乐,在她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有伤在身,而且傀山又是她的地盘,所以不怕跟我们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妖妇处处留有一线,是想慢慢地瓦解我等死战的意志和锐气,到最后收网的时候,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龙辉伸了伸懒腰继续说道:“老妖婆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我就偏不随她意,既然她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干脆先养好伤,慢慢跟她比耐性,看谁玩得过谁!”   苦海叹道:“如今敌强我弱,这种做法虽是可取,但胜算并不大啊。”   龙辉嘴角微微一扬,笑道:“那我们就得比他们更有耐心。大师你禅法高深,想必做个枯禅也能坐上一两年,那咱们此番就跟这老妖婆好好斗上一斗!一直耗下去,让她以为我们早已逃之夭夭,等她心烦气躁之际,咱们再动身。”   苦海道:“崔施主好计策,不过我们身负重任,可不能在此耽搁,拖得越久对朔风守军越是不利。”   龙辉道:“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利,所以除了等待这外,我还得借此机会在傀山内收集更多情报,以此断定压境敌军实力,再决定是按兵不动还是强行突围。”   说罢,龙辉不动声色摸出门外,并祭起“无相”功法,模仿妖族真气,整个人气质立即改变,浑身透着妖邪魔氛。   他曾与妖后过招,虽说不能原版复制妖后的真气,但模仿个六七成作一个小妖还是可以的。   出门后,龙辉暗中制住一名青阳宫的士兵,并施展摄魂迷心之法,强行窥探其内心,将他的记忆了解了个大概。   虽说当日林碧柔提醒过龙辉,应该注意身份,此等下作之法不可随意使用,但龙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通过此法术,龙辉了解到这名士兵是负责青阳宫卷宗阁的防护工作,此处收藏了许多典籍古书,而且这妖兵正要去卷宗阁换岗。   “卷宗阁?”   龙辉思忖道,“这个地方说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情报。”   心念一动,龙辉将这倒霉的妖兵衣服剥下来,再施展“无相”之章,模仿其妖气。   这个小妖的修为只是一般,龙辉很容易便将其气息复制出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卷宗阁位于青阳宫南面,此处守备甚是薄弱,龙辉虽是疑惑,但这名小妖兵并知道内幕,所以龙辉也无从知晓,只得按部就班,小心行事。   走到卷宗阁外院门口,两名妖兵打招呼道:“胡三班,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名妖兵名为胡三班,乃狐族之人,此刻龙辉压低头盔,低着头走路,遮掩住面目,即便是相熟的人,只要没看清面部,也不能辨出真假。   “闲着没事干,早过来替你们守门。”   龙辉低着头模仿胡三班的声音道。   其中一名妖兵笑道:“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以前每次换班你都是迟到的,今天居然早到了。”   龙辉干笑道:“昔日小弟给两位大哥添了不少麻烦,所以今天来早一点,以作补偿。以后小弟绝不会再迟到了。”   另一名妖兵呵呵一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叫人意外啊。不过你今天怎么低着头啊?”   龙辉心头猛然一跳:“难不成被这妖兵看出破绽了?”   一念及此,心中杀机顿生。   只听另一个妖兵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到了现在还是个熊样。”   龙辉回想起这胡三班昨晚确实是喝了不少酒,而且还被眼前这两个妖兵灌了许多,心想:“好像这个胡三班平日里都是不按时换岗,所以这两个妖兵就借昨晚喝酒的机会故意整他。”   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对策。   于是顺水推舟地道:“是啊,昨晚两位哥哥的海量叫小弟十分佩服,所以……”   那两名妖兵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识相,不然以后还灌你,叫你喝个半死!好了既然如此咱们哥两就回去了,你好好守门吧!”   他们认为龙辉已经被整得服服帖帖了,所以才来得这么早,如此一来也省了龙辉不少功夫。   两名妖兵笑嘻嘻地离去,临走之前其中一个回头说道:“胡三班,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等会涟漪小姐跟月灵夫人会倒卷宗阁来看些书籍,你可要伺候好这两位姑奶奶啊。”   龙辉不由一愣,这月灵夫人曾与自己交过手,其修为着实不弱。   至于那位涟漪小姐,从胡三班的记忆中得知,她是妖后最为宠信之人,妖后几乎把她看做女儿一样,其地位犹在月灵夫人之上。   岂有此理,刚想做点事情就碰上这么两个扎手货,龙辉不由暗自叫苦,无奈此刻已是进退两难,唯有硬着头皮撑下去。   过了一阵子,另一个守备妖兵也过来站岗,龙辉与他一左一右分列大门双侧。   站了两个多时辰,龙辉忽然闻到一阵馨香由远处飘来,既有处子清幽香气,亦有妇人甜腻暖香,随即两道娉婷婀娜身影由远及近。   一旁的站岗妖兵,眼珠一亮,顿时精神抖擞,挺胸收腹,尽可能摆出一副威武的模样,试图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自古以来,男人都希望能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即便自己与美女地位相差极大,但只要稍微能吸引美人的目光,男人都会觉得一切的付出皆是有意义的。   可是龙辉此刻却不想在美女面前摆谱,他还把不得这两个姑奶奶别注意到自己,把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龙辉只觉得那阵香气更为浓郁,显然是涟漪和月灵已经走到跟前。   那名小妖兵更是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怒目圆睁,而龙辉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垂头弯腰,十足一个病秧子。   涟漪径直走入卷宗阁,丝毫没看守门的两个士兵,可是月灵夫人却朝龙辉道:“你这般没精打采的如何镇守卷宗阁!”   龙辉压低声音道:“回禀夫人,小人昨夜喝了几杯,现在酒劲还没过去。”   涟漪突然停住,回头厉声道:“喝酒?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喝酒的!”   那名妖兵看到龙辉被训斥,不禁暗自幸灾乐祸。   只听涟漪继续说道:“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你身为青阳宫守卫竟然敢酗酒,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   龙辉赶紧咕咚一声跪下,不住地磕头道:“涟漪小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心中却是暗骂道:“小娘皮,又不是在当值时间喝酒,用得着这般小题大做吗!这几个响头,老子以后一定十倍讨回!”   龙辉不知这些天,涟漪为了他与苦海的事情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听到这小兵说喝了酒,她立即怒火大作,才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喝得,逮住就骂,将龙辉当做出气筒。   月灵夫人道:“涟漪,你消消气,这种小角色不值得你大动肝火。”   月灵夫人在这小兵身上感觉到其狐族妖气,于是出言相劝。   涟漪骂了几句,心中抑郁也减轻,知道这小兵是狐族中人,于是便顺水推舟道:“你给我以后小心点,这次要不是看在月灵夫人面上,定要将你重惩。”   龙辉赶紧磕头道:“谢谢涟漪小姐,谢谢月灵夫人,我胡三班今后一定尽忠职守,决不再贪杯。”   月灵夫人道:“起来吧,待会你与我们一起进去,好好伺候涟漪小姐,也好将功赎罪,要不然贬你去扫茅房,知道了吗!”   龙辉不禁暗自叫苦:“死狐狸精,扫茅房也比伺候那小辣椒强。”   龙辉心中忐忑不安,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身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而且胡三班还是狐族中人,说不定月灵夫人见过他本人,所以自己处境更加危险。   龙辉跟在二女身后步入卷宗阁,心中却不住地盘算,该什么时候出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制住这两人,但拟了好几个方法,都没把握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制服这两个女人。   唯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自身的运气了,这两位姑奶奶千万不要注意他的相貌。   龙辉替二女推开卷宗阁大门,里面虽是昏暗,但也能看清个大概。   只见书架上堆满了无数书籍,许多书籍是竹子、兽皮,甚至还有骨头、石板、龟壳,只有一部分是纸张的。   看这样子这里的藏书都有很长一段历史,联想到傀山乃是上古遗迹,这些书籍说不定也是从那个年代传下来的,龙辉心中一动:“在这些古籍中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上古正邪大战的线索。”   涟漪淡淡地道:“胡三班,去把灯打开。”   龙辉不敢多话,装出一副熟络的样子走过去,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她为什么说打开灯?而不是点燃灯呢?”   走到灯盏前,龙辉发现墙上有块凸起来的石块,想必是什么开关,虽是起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按下去,若自己估计错误后果便是不堪设想,要么触动什么厉害机关,要么就被这两个女人看出端倪--胡三班身为卷宗阁守卫,若搞错这些最简单的事情,她们不起疑心才怪呢。   只听卡的一声,整个卷宗阁瞬间明亮起来,龙辉只见墙壁四周镶着数十盏奇异的灯盏,里边似乎包裹着什么矿石之类的物体,竟能发出明亮的光芒,比起蜡烛、油灯要明亮得多。   再仔细一看,每一盏灯都连着一些半个小指粗细的管道,这些管道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墙角,汇集在一起穿过墙壁,看不出那里是终点。   “这些妖孽竟然有这么巧妙的东西,按一下机关,便可点灯,而且这些灯的照明效果远胜一般的油灯蜡烛。”   龙辉暗自思忖道,“若能搞清楚这里边的玄机,说不定能好好利用一番。”   涟漪道:“你暂且退下,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便会召唤你。”   龙辉哪敢不从,点头躬身退出卷宗阁外。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涟漪与月灵夫人推门出来,这次涟漪并没有难为龙辉,只警告他好好把守不得出岔子。   龙辉以胡三班的身份与下一批士兵换岗后,寻了个机会摸进卷宗阁,他没有打开控制灯盏的机关,凭借高超的眼力在黑暗中翻阅卷宗阁内的藏书。   翻开一张羊皮竟然是一部关于男女情爱的故事。   再翻开一卷竹筒,竟然一本野史。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些妖怪竟然也会收藏这种书籍,比我小时候还要无聊。”   找了几个时辰,龙辉要么就是找到一些故事典籍;要么就是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医书,占星术等等;就算找到一些史书也是记载着一些世人皆知的历史,要么就是胡说八道的野史,即便是那些年代久远的石板、骨头、龟壳也仅仅记载了一些易学方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也难怪,若里面真有什么重大秘密,妖后绝不可能只让几个士兵在这里把守,这里的士兵与其说是守卫倒不如说是管理卷宗阁的后勤人员,遇上大人物要来查阅书籍还得负责引路。   龙辉不免有些丧气,暗中叹道:“偌大一个卷宗阁,都是这种垃圾书籍,就连我家的书房收藏的书籍都比这些有价值。”   正想离开,突然心念一动:“不对劲!这些史书记载的东西都是这几百年间发生的事情,就连这些故事野史也都是当今较为广泛流传的……而且这些妖人穿着虽然有些古朴,但其风格也与外界相差不远。按理来说傀山自从上古时期就被三教封印,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清楚了解到外边的事情。妖后说她能够在天罗大阵来去自如,难不成其他妖孽也能像妖后一样?若不是如此,怎么解释傀山里面的一切发展能与外界基本保持一致?对了,三百年前,那个什么圣极宗也是魔妖煞三界联手创立的……”   越想越不对劲,龙辉内心不禁泛起一丝不安,从这种种迹象推断--傀山之内并不只是妖后一人能穿过天罗大阵!“究竟有多少妖魔已经入世,除了昊天教之外,还有多少黑暗中的势力渗透到了人间?”   龙辉暗自思忖,其内心越来越不安,“天下恐怕将要不再太平啦!”   惊讶之际,倏闻远处传来一阵细促的脚步,龙辉暗叫不妙:“糟糕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来,坏我大事!”   推门声响起,只见一道婀娜身影步入卷宗阁,龙辉虽没正面看见此人面目,但从其步子和气息判断十有八九就是月灵夫人,而且她身上散发的那股甜腻香气十分独特,叫人闻之血脉贲张,想入非非。   “不愧是真正的狐狸精,迷惑人的本事一点也不含糊。”   龙辉暗道。   他此刻正躲在一张书架后边,与月灵夫人虽只有数步之遥,但龙辉收敛起息,先天之境可以瞬间便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外人难以察觉他的行踪。   月灵夫人朝四周警觉的扫了一圈,没发现异样这才行至西面的一个书架之前,玉指轻捏,化出妖族秘术,霎时书架之前透射异彩奇光。   “想不到这里面还布有这么一个阵法。”   龙辉暗忖道,“不知道阵法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幻光散,真貌现。   只见一个石洞出现跟前,月灵夫人缓步进入,随即石洞周围环境出现了水波荡漾般的景象,变得似真似幻,龙辉心知此乃阵法关闭的先兆。   阵法关闭,龙辉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是在外边静观其变,等候月灵夫人出来的时候,突然发难,说不定可以制住一个妖族高手。   前思后量,龙辉觉得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相当之高。   过了半个时辰,阵法再次启动,月灵夫人那婀娜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眼前,龙辉猛地一咬牙,指如迅雷,直取月灵夫人中丹气海。   月灵夫人虽被偷袭,但依旧临危不乱,玉掌挥洒,真气筑起重重防线封住龙辉攻势,谁知真气普一接触龙辉指尖,瞬息间真气土崩瓦解。   月灵夫人诧异万分,不及细想,饱提内元,玉掌拍出,她心知龙辉修为高深,单打独斗自己绝不是对手,于是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就死为了制造大动静,引起其他人注意。   龙辉可不会如她所愿,使出“御天”法诀,指尖刚触及月灵夫人的真气,瞬息抽取吸纳其真气,随即气息转化,竟是同源之气。   两股相同的真气相撞,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就像江河汇入大海,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月灵夫人避开厉指,龙辉却已然欺近身前,匆忙出招。   龙辉冷然一笑,再施“御天借势”收敛吸纳月灵夫人之真气,以彼之矛攻己之盾,月灵夫人瞬间受创。   但最叫她憋屈的是--对手竟能以自己的真气来对付自己,同源真气相撞只会相融合,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使得其如意算盘落空。   火光电石之际,月灵夫人防守尽溃,诧异之际,身形已落入龙辉掌握,中路被破,气海受制,功体瞬间被封,难提半分内力。   “你这是什么武功!”   月灵夫人脸色苍白,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能使出我的真气?”   龙辉笑道:“区区雕虫小技难入夫人法眼,不提也罢。”   身处不利之境,月灵夫人丝毫不减妩媚风情,娇嗔道:“这还算雕虫小技,男人就喜欢胡说八道!”   其神态就像再跟自己的情郎撒娇一般。   龙辉按下心神,冷笑道:“鄙人乃不解风情之辈,夫人不必白费功夫。”   月灵夫人额头上垂落几根秀发,眼中秋波流转,朱唇娇艳欲滴,姿态慵懒,笑盈盈地道:“公子制住妾身不知是何用意?”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是媚态撩人,暗带三分挑逗之意。   龙辉暗骂一声“骚狐狸”所幸自己根基雄未受媚术影响。   龙辉淡然道:“只要夫人能一解小生心中疑惑,鄙人不会为难夫人。”   月灵夫人笑道:“不知公子心中有何疑惑?”   龙辉不理其魅惑之态,指了指方才的书架道:“那个书架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月灵夫人柳眉一扬,略带调戏笑道:“里边藏着可以叫人万劫不复的东西,公子敢去一探吗?”   龙辉暗忖道:“这狐狸精言语中真假参半,不可轻信,需得小心应对。”   随即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生可得劳驾夫人替在下开道了!”   月灵夫人啐道:“呸,要女人开路,算什么男人!”   龙辉呵呵笑道:“小生怕死得很,而且我是不是男人,夫人以后一试便知。”   说罢在月灵夫人饱满的胸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饶月灵夫人经久情场,也被龙辉那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芳心一阵乱跳。   龙辉一把拎起月灵夫人手臂,虽是跟着衣袖,却依旧觉得触手之处光润滑腻。   月灵夫人嘤咛一声,身柔无骨般紧靠在龙辉身上,龙辉只觉得温香软玉,佳人娇躯丰盈动感,妙不可言。   “公子你真是粗鲁。”   月灵夫人娇声嗔道,“明知妾身此刻毫无力气,还出这么大劲拽人家。”   阵阵馨香钻入鼻孔,龙辉不禁心神一荡,冷声道:“夫人还是收起这套无聊的媚术,对我没用的!”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媚术?公子说得究竟是什么,妾身为何一点都不懂哩!”   摊上这么一个探手山芋,龙辉真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要是碰上昊天教的妖女对自己卖弄风骚,龙辉肯定一掌拍死,可是这个月灵夫人与自己并无太大冤仇,而且此刻也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龙辉实在狠不下心来杀死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只是以内劲将她得身体震开。   看似只有几步距离,但月灵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丰满的身子竟然有再次靠了过来,龙辉只觉得手臂之处一片饱满肥腻,弹性十足。   他虽然根基雄厚,但毕竟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如今碰上这么一个尤物,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月灵夫人感觉到龙辉呼吸有些急促,不禁暗自得意:“毕竟是毛头小子,武功再高,但男人的本性还是改不了的。待本夫人再施一些手段还不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心念一动,月灵夫人竟然挪来了身子,不再挨着龙辉,她这一下是欲擒故纵,就是要让龙辉觉得意犹未尽,好吊起其兴趣,以便更好迷惑龙辉。   在月灵夫人身躯挪作的一刹那,龙辉清晰地感受到那丰腴的双峰上两颗樱桃正缓缓地竖起,暗道:“这狐狸精还真是死性不改,被我制住还不是地诱惑我。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这骚狐狸有多大能耐。”   龙辉眼中透出几分欲火情愫,目光大胆火辣,不住地打量着月灵夫人那婀娜的娇躯。   月灵夫人只觉得龙辉的目光仿佛是一团火焰,落在自己的酥胸翘臀之上,灼热无比,不由俏脸生晕,啐道:“小鬼眼睛往哪看呢!”   龙辉笑道:“夫人风华绝代,小生的眼睛当然是盯着夫人的无双之貌了。”   月灵夫人嗔道:“男人说话都是不靠谱的。”   龙辉奇道:“夫人何出此言。”   月灵夫人道:“你若有对妾身半丝恻隐之心,又那会这般对待人家。”   龙辉哈哈笑道:“小生是怕夫人离我而去,这才出手冒犯的。若夫人心在我处,我又岂会唐突佳人呢!”   月灵夫人媚眼如丝地道:“公子又怎知妾身心不在公子身上呢?”   龙辉道:“当初见面夫人出手何其凌厉,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小命。”   月灵夫人呸道:“对付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臭男人决不能留手,最多把你打残了,人家在好好服侍你一辈子。”   龙辉不禁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歪理。”   月灵夫人笑道:“女人的道理!”   说罢便一把搂住龙辉脖子,朝龙辉嘴唇送上一个火热的香吻。   四唇相接,口涎交融。   龙辉只觉口舌一阵香甜,一根滑腻灵动之物探入自己口中。   多日来压抑的情欲瞬间点燃,龙辉也不再客气,反手搂住这九尾妖狐,与其激吻起来。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世上哪有不馋嘴的猫儿。”   月灵夫人暗自得意,“以为封住姑奶奶的功体,就吃定我了吗。待会叫你这小子知道什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月灵夫人施展狐族媚术,肌肤泛起阵阵绯红之色,娇躯越发滚烫,龙辉亦能清晰感受到怀中美人的热情,以及那丰润而又充满弹性的胴体,下体那根粗壮龙根已然抬头耸立。   月灵夫人小腹被一根火热巨物顶住,芳心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小子本钱如此雄厚,看来此番是捡到宝了,若能吸纳这小子的元阳对我必定大有裨益。”   龙辉在月灵夫人那高耸的玉峰上摸了一把,直惹得美人娇躯一阵颤抖。   这狐狸精的本钱可不是说笑的,虽然隔着几层衣服,龙辉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丰满硕大的乳球,其规模几乎都快赶上崔蝶了。   月灵夫人不甘示弱,探出五根修长玉指抚向龙辉下体,隔着裤子安抚那躁动的龙枪。   月灵夫人媚声娇语地道:“公子真是好人儿,竟生了如此一件神物。”   龙辉笑道:“夫人也不是省油灯,胸口的份量毫不含糊。”   月灵夫人娇容凑到龙辉面前,呵气如兰地道:“妾身还有许多惊喜等着公子呢,不知公子敢不敢进来一探?”   面对这赤裸裸地挑逗和勾引,龙辉岂会胆怯,当即在其丰隆的肥臀上拍了一掌,打得美人臀肉一阵晃动。   “小生最喜欢入洞探查了!”   龙辉语带双关地道,“不知道这傀山秘洞之内究竟隐藏着何种惊喜!”   月灵夫人媚笑道:“只要公子入洞一探便可知晓。”   说罢便为龙辉松解腰带,龙辉双手也不含糊,从月灵夫人领口探入,揪住两侧衣襟朝外一扯,室内顿时春光四溢。   月灵夫人上衣被扯落大半,露出粉红色的抹胸,两颗饱满丰硕的奶子将抹胸撑出两道圆润的弧线,弧线顶峰隐隐可见两粒凸起的葡萄。   龙辉腰带也被月灵夫人解开,露出那根杀气腾腾之龙枪神物,看得月灵夫人一阵口干舌燥。   月灵夫人惊诧地道:“好一根叫人又爱又怕的神枪。”   龙辉笑道:“夫人恐怕是爱多于怕吧。”   月灵夫人俏脸晕红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躯,朱唇一开,竟将龙辉的阳物整根吞入,那双玉手则在阳具根部来回拂动,更让龙辉平添不少快感。   龙辉只觉得自己的肉棒进入温润紧凑的所在,一根灵活滑腻的物体便在龟头处搅动,积蓄多日的情欲此刻一并爆发,叫龙辉几乎忍不住一泄如注。   “不能射出来,这狐狸精定是想采补我的精气阳元!”   龙辉深吸一口气,按耐下泄身的快感,运气“不老童子决”固本培元,锁阳封精。   月灵夫人感觉到口中那本来已经开始脉动的阳具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心知遇上强手,当下使出看家本领,吹舔含吮,十八般武艺皆同时使出,势要将龙辉阳精吸出,可是龙辉依旧稳如泰山,笑嘻嘻地享受着胯下美妇人熟练的口活舌技,一边伸手玩弄她倒吊的豪乳。   过了好一阵子,嘴中传来的酥麻感让月灵夫人有些撑不住,只得把肉棒释放出来,小手握着棒身上下套弄,三寸丁香却快速抖动吮舔着马眼。   “夫人好手段!”   龙辉戏谑地在其乳峰上抓了一把,捏着美妇人的乳尖,让月灵夫人一声娇呼,咬牙嗔道:“臭小子,轻点,被你捏坏了……”   龙辉也不答话,思忖道:“好一个狐狸精,她这口舌功夫比起碧柔来还要厉害,几乎快赶上碧柔和蝶姐姐的‘冰火两重天’了。”   单是口活已是如此销魂,不知道进洞之后会是何等极乐之景,龙辉不禁有些期待,于是扯下那碍事的抹胸,一双肥乳脱出束缚后,怒耸而立,两粒艳红的葡萄随着乳峰的颤抖而向男儿招手。   龙辉猛地一低头,埋首于丰硕的乳峰之上,沉迷入深邃的乳沟之间,只觉得一股成熟的妇人肉香夹杂着浓郁的乳香钻入鼻孔,爽得浑身毛孔在一瞬间开放。   “嗯……”   月灵夫人媚眼如丝,花容似火,鼻息粗重,仍有身上的少年尽情索取。 第八回 龙战八荒   阁楼之内,一名丰腴的美妇人正跪趴在地上,衣衫凌乱中一对酥乳半遮半露,罗裙被掀至腰间。   月灵夫人撅起肥嫩的雪臀承受着来自身后的冲击,一根粗硕龙根正在美妇那湿润的秘洞中来回进出,每一次进出皆会带起一股晶莹的浪水,男人腰胯不断地撞击着那粉嫩的臀肉,抖出一阵阵的肉浪。   “公子……好粗啊……顶死奴家了……”   月灵夫人晃动着丰满的胴体,朱唇含丝,娇喘连连,一双丰硕的豪乳随着男儿的冲击而晃动,与臀部的肉浪一同构成了一副淫靡的画面。   “夫人的小穴也是紧凑得很啊,小生差点就寸步难行了。”   龙辉双手探下,握住美妇人晃动不已的奶子,狠狠地揉捏着,肥嫩的乳肉在指间溢出,更在那白皙的双峰上留下数道红痕。   看似春情四溢,实则凶险万分。   两人以此为媒介展开了一场拼斗,月灵夫人试图以狐族媚术吸纳采补龙辉的精气,而龙辉却锁阳封精,任由胯下美人如何扭腰摆臀,始终是稳如泰山,而且枪枪直取美人花房深宫,杵得月灵夫人高潮叠起。   “噢……小坏蛋……你快弄死我了……轻点……”   月灵夫人丰满的上身无力低瘫在地上,两颗肥美的奶子在冰冷的地板压成了两个白嫩的肉饼,下身却依旧高高撅起,尽力迎合龙辉的索取。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做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一丝泻意。”   月灵夫人暗自叫苦,“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被他攻破阴关……”   男子有精门,女子有阴关。   男子精门打开时便射精,女子阴关打开便会泄身,对于普通女子大开阴关只会增添床事快感,最多也就是时候疲惫,休息一夜就可以恢复了。   但对于修炼媚术的女子,阴关却是她们的命门,此处乃真阴元气汇集之处,一旦被破轻则功力大损,重则立即毙命。   所以修炼媚术之女子都有独门法诀稳固阴关,往往都是与其结合之人被吸干一身精气,除非是遇上比自己更精通房事采补术的男子,或者是天赋异禀之人,这才有被击破阴关的危险。   月灵夫人乃是狐族翘楚,无论武学还是媚术都是族中佼佼者,平时只有她吸别人的份,那曾想过自己也有阴关大破的一天。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月灵夫人不顾疲惫的身子,勉力支起身躯,扭动那丰满的肥臀,试图摆脱龙辉的鞭挞,谁料龙辉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连刺数下,杀得月灵夫人娇喘不已,浪水四溅。   “公子……饶命啊……妾身认输了……”   月灵夫人气喘吁吁地呻吟道,随着龙辉的抽送,那股酥麻销魂的快感由花心蔓延至全身,稚嫩的花心已然不住地抽插。   这股感觉虽是美妙,但对于月灵夫人却是犹如丧钟,要是再给龙辉多刺几次,阴关只怕瞬间崩溃。   龙辉握住一颗奶子道:“小生还未够呢,夫人可不要如此扫兴。”   说罢不理月灵夫人哀求,龙枪大显雄威,狠狠地砸在美妇人花心嫩肉,猛地一下攻破阴关。   “噢--”随着一声娇啼响起,月灵夫人浑身抽搐不已,水嫩的肌肤泛起一阵艳红晕色。   龙辉只觉得月灵夫人的腔肉不断地收缩几乎要将自己的肉棒夹断,随后一股浓稠温热的液体涌出,狠狠地冲向自己的龟头,险些将肉棒给冲出密道之外。   月灵夫人身子抽动了几下后,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迷离,出气多,进气少。   龙辉心想:“这狐狸精被我破去媚术,不死也要掉去半条命,但我还要她帮我引路,先救她一把。”   于是伸出手掌抵住月灵夫人份背,以“无相”模仿妖族真气,并将其输入月灵夫人体内。   得到妖气相助,月灵夫人渐渐缓过气来,但脸色惨白,口唇发青,秀发凌乱,已无昔日那容光逼人的神采,却多了几分病态美感。   龙辉冷道:“夫人若感觉好点的话便请为小生引路吧。”   月灵夫人此刻虽保住一条性命,但已是根基大损,日后修为只怕难有寸进了,苦笑道:“真是郎心如铁,罢了,妾身认栽!”   就在月灵夫人准备穿上衣服时,只闻龙辉说道:“且慢!”   月灵夫人心中有气,冷声道:“公子,我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了,你还想怎么羞辱于我!”   龙辉嘿嘿一笑道:“夫人刚才倒是快活了,小生可是憋得难受。”   说罢挺了挺那根坚硬的龙根。   月灵夫人俏脸一红,看着这根方才将自己杀得欲死欲仙的神物,心中又恨又爱,虽然恨龙辉破去自己媚术,但那阵销魂快感实在是难以忘怀,月灵夫人甚至还有些希望能再尝试一次。   龙辉心知这狐狸精已经难有作为,于是干脆先享受一番:“夫人不妨再替小生吹奏一曲。”   月灵夫人狠狠地白了龙辉一眼,只得俯下身去,亲启朱唇,将那还沾有自己淫水浪液的龟首纳入口中。   媚术虽然已破,但月灵夫人的口舌功夫依旧不含糊,香舌舔洗,朱唇含吸,将上边的淫迹洗净,舔舐得又乖又专心,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双玉手轻揉爱抚着底部的两球,一边轻做推送之状,让龙辉虽没真的干穴,也有抽送之感。   龙辉笑道:“夫人可要好好接着啊!”   月灵夫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口中之物一阵脉动,随后便是一股浓郁火热的阳精冲入口腔,这轮激射,不但势头迅猛,而且份量极大,呛得月灵夫人不住咳嗽,还有不少白绸的阳精从鼻子溢出。   月灵夫人只觉得一股纯正无比的元阳之气涌入体内,本事酥软无力的四肢有了几分力气,身子也是暖洋洋的,极为舒畅。   月灵夫人忙运气查探,只觉得本已亏损的媚术功力,得到这股阳气滋润,竟恢复了几分,虽不如昔日,但只要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公子好意,妾身感激不尽。”   月灵夫人知道是龙辉出手帮助自己,不免生起几分感激之情。   龙辉在月灵夫人阴关大破之际也吸纳了月灵夫人不少的真阴,此刻反哺回去,对龙辉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而且这般软硬兼施,更向月灵夫人传递一个消息:“你的生死皆由吾来掌握!”   月灵夫人打开阵法,神秘石洞再次出现,龙辉让她先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进入石洞后,四周石壁皆透射出多重色彩,叫人瞧得眼花缭乱,有种置身幻境的感觉。   龙辉虽然让月灵夫人前行,但始终将气息锁在她身上,只要这九尾妖狐一有异动,龙辉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将其一举击杀。   月灵夫人其身心皆被龙辉击垮,此刻哪有任何反抗之意,只是乖乖地在前带路。   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来到石洞尽头。   那时是一处三丈见方的石室,四周石壁皆以人工开凿成书架,上边摆放着许多书籍,每个书架皆镶有奇异宝石,绚光交错,闪耀着梦幻般的迷离光环。   龙辉暗忖道:“好一招虚实相应。”   这卷宗阁外围防守松懈,阁楼内皆为无关紧要的书卷,叫人误以为此处是一个鸡肋之地。   实际却暗藏玄机,将重要的卷宗放在这个隐匿的阵法之内。   此番虚实结合,不但迷惑了外人,更不用费尽心思布防,可谓一举两得。   月灵夫人道:“公子,这就是卷宗阁内的秘密。这里藏书不下万卷,公子要是一卷一卷地看,恐怕看上三五个月也看不完。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么,奴家倒可以为公子分担一二。”   龙辉冷笑道:“夫人何以如此热心?”   月灵夫人笑道:“奴家此刻小命还握在公子手上,哪敢不乖乖听公子吩咐,说不定将公子伺候好了,您一高兴就把功力还给奴家。”   龙辉点头道:“夫人若乖乖配合,小生不会亏待夫人的。”   月灵夫人嫣然一笑道:“那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么书籍呢?”   龙辉皱眉道:“传闻狐族易容变身之法独步天下,小生倒想开开眼界。”   月灵夫人道:“公子稍等,妾身这就为公子寻来。”   说罢走到东面的一个书架前,只见她探出白皙素手按在书架的左上角,默运真气,整个书架发出淡淡白光。   龙辉眉头微皱,思忖道:“想不到书架上也布有阵法,这阵法虽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有警报的作用,若不明缘由地过去触碰只会引来妖族高手。这狐狸精完全可以设计骗我去触发阵法,引来其他人,她居然会主动替我解除阵法,她当真这么好心?”   不过多时,月灵夫人笑盈盈地捧着一本秘籍送至龙辉面前,龙辉信手拿起翻阅,细看之下不由兴趣大生。   这本秘籍名为“万变幻元术”说到如何利用真气、神识,改变自身的骨骼、肌肉,同时辅助以障眼大法,随意变化成各种模样。   看似离奇诡异,却又一针见血,令人拍案叫绝,比起用人皮面具易容化妆,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龙辉捧着这本奇书思忖道:“要是我学会这套法诀不知道能不能瞒过魏雪芯那个丫头的剑心?”   龙辉越看越是热血沸腾,只觉得眼前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仿佛一步步跨入了前所未见的美妙新天地,心中惊骇、狂喜、羞惭、赞赏……如大潮奔涌,交相翻腾,激动之下,眉飞色舞,忍不住想要欢呼狂啸。   只见龙辉默运法诀,调动真气,身子周围顿时泛起一片如同水波荡漾的光晕,待到光晕散去,龙辉竟然变成了胡三班的模样。   月灵夫人惊得杏目圆瞪,暗惊道:“这小子只看了一眼便学会了吾族不传之秘术,他究竟是什么怪物,天赋如此惊人!”   此等秘术高深莫测,月灵夫人凭着其狐族天赋神通,也学了足足三年才能幻化形态,谁想到龙辉竟一个照面便练成,月灵夫人不禁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本来还以为龙辉再怎么也学不会,所以给他看一看也无妨,谁知却是得不偿失。   有了此等秘术,龙辉再以“无相”模仿妖族气息,对于突围傀山又多了几分把握。   龙辉散去幻术,再现本来面目,冷视月灵夫人道:“多谢夫人成全,小生还有一事请教夫人。”   这小子分明占了莫大便宜,还装出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月灵夫人心头有气,怒极反笑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龙辉道:“夫人族人被困在傀山多年,为何还对外界所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月灵夫人脸色一沉,眼中带着几分犹豫。   龙辉也不再追问,他只是试探一下,看到月灵夫人的反应已经猜出个八九成了:妖族必定有通过天罗圣贤封魔阵的方法,不然的话傀山不可能与外界的发展保持一致。   龙辉道:“夫人既然不想说,小生也不便勉强。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夫人,还望夫人切莫拒绝。”   月灵夫人面色沉重,龙辉看似客气,但如果自己不照办那后果可要十分严重,只得强忍欢笑道:“公子请说。”   龙辉道:“小生对于贵族的历史十分感兴趣,不知我该翻阅何种书籍?”   月灵夫人道:“吾族史书都放在左手边的书架上,待妾身为公子取来吧。”   说罢便解开书架上的阵法,取出一个盒子地给龙辉。   “盒子内装着便是吾族史书,还请公子过目。”   月灵夫人恭敬地道,“盒子内设有机关,待妾身为公子打开吧。”   龙辉笑而不语。   又将盒子递回去给月灵夫人,这狐狸精实在太过反常了,龙辉心中始终多留了个心眼:“倒要看看你这妖女想耍什么把戏。”   月灵夫人素手轻轻在盒子的四个角拍了一下,龙辉听到细微的机括运转声音,只见盒子缓缓打开,盒子内躺着一本镶金书卷,盒子的四个角皆装着一个弹簧机括,各连着一枚蓝汪汪的钢针,显然染有剧毒。   若不事先,同时将四个机括关闭,开盒之人难免会遭到暗算。   月灵夫人将盒子捧到龙辉面前,媚眼如丝,巧笑嫣然道:“公子,妾身已经替您除去机关,请您安心翻阅。”   龙辉道:“夫人好意小生受领了。”   “奴家这般听话,还望公子能再施雨露。”   月灵夫人咯咯媚笑,胸前竟抖出阵阵波涛,领口似乎也难以束缚,被撑开一道缝隙,裸出颈胸间的大片雪肌,甚至还能隐隐可见其肥嫩乳脂,如覆奶蜜,白得令人难逼视,不觉生怜。   此番若隐若现之风情比起赤裸相对更有一番风味,饶是龙辉已与其有肌肤至亲,内心也不免生出几分躁动,再配上那露骨的挑逗,使得龙辉差点就要将其压在胯下。   龙辉探手入盒,轻轻提起书卷,谁知竟见一道紫光由盒内冒出,直射而至,光芒触体爆出夺目电光,龙辉方圆三尺之内皆遭电击,顿时浓烟滚滚,四周尽化焦土。   月灵夫人看着眼前浓烟弥漫,不由泛起一丝得意,心中阴郁一扫而光:“臭小子任你武功再强,被‘紫电雷针’打中也得变成一具焦尸。”   盒子内除了四个毒针外,还藏有一枚以“紫电雷针”此物乃以天火雷石打造,蕴含九天惊雷之力,一旦激发便会将方圆五尺之内化为焦土。   “夫人好算计,可惜区区惊雷之力难动小生分毫!”   浓烟之中缓缓步出一条人影,“不过,夫人厚礼小生定当回报。”   月灵夫人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惊讶之际,只感一股雄力入体,顿时五内俱焚,痛不欲生,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丰满的娇躯不住地抽搐,豆大的汗珠布满雪白俏脸,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病态。   “你……你怎么没事?”   月灵夫人贝齿紧咬朱唇道。   “你明明中了紫电雷针……”   龙辉颔首道:“自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完全相信你,而且自从进入此洞后,你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了。”   月灵夫人颤声道:“反常吗?我自以为我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我助你避开阵法和机关,竟然也不能消除你一点戒心吗?”   龙辉冷哼一声道:“狐性狡诈,当你将盒子机关解开后,你有意无意地使媚,似乎想叫我尽快拿起书卷,那一刻起我早就暗中运功戒备了。那一枚紫电雷针根本没有打中我。紫电雷针将要接近之际,我闪身已躲开,再放出一道气劲引爆紫电雷针。”   月灵夫人面如死灰,喘气道:“你用了什么手法将我浑身力气尽数禁锢?”   龙辉笑道:“放心吧,小生还算是怜香惜玉之辈,辣手摧花的事情一般不做的,但夫人如此绝代风华,打打杀杀实在有损佳人姿容,小生想请夫人远离纷争,所以稍微将夫人体内五行之气逆转。”   逆五行--当初就连林碧柔也惨遭封锁,龙辉心中暗恨这狐狸精狡诈阴险,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比起当初对付林碧柔还要重上三分。   月灵夫人已然失去战斗力,龙辉将其丢在秘洞内任其自身自灭。   当夜--袁飞子与蝎鳌急速飞奔,赶到目的地只见一队妖兵伏尸当场。   袁飞子翻过一具尸体查看,胸口却见一个深凹掌印,还可依稀感觉到一股佛门余劲。   袁飞子目光一敛,沉声道:“是大梵圣印!”   蝎鳌查看另外几具尸首,却是一刀封喉,干净利索。   此等刀势曾经几乎夺取自己性命,蝎鳌面色冷峻道:“这边的几名士兵是被快刀所杀,定是那个小子所为。”   袁飞子冷哼道:“看来,那小子和秃驴是准备殊死一战,强行突围了!”   “唔……咳咳……”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浑身失血的妖兵挣扎着要爬起来。   蝎鳌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扶起,输入真气,却只察觉此人气息微弱,五脏六腑几乎已无任何生机,已是回天乏术。   蝎鳌问道:“兄弟,是谁对你们下毒手的!”   那名垂死妖兵断断续续地道:“和尚和一个年轻人……他们,他们……朝那边去了……”   勉力抬起右手指着东面,随即手猛然坠地,头一歪,生机已绝。   袁飞子惊诧地道:“东面?那边可是傀山地穴所在之地!难道这两个家伙想毁掉傀山地穴,断我妖族血脉!”   蝎鳌眉头紧皱,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立即调动兵马守卫地穴!”   于是掏出兵符递给一名亲兵道:“你持此兵符调动兵马,赶往地穴,吾与袁兄先去地穴守卫。”   袁飞子、蝎鳌赶去地穴,留下几名士兵清理尸体,一具尸体却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士兵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朝西之路,只见两道人影在急速狂奔,其中一名身着月白僧袍正是苦海,而另一名却是身着妖族士兵服侍,浑身染血,竟是方才为蝎鳌指路的那名士兵,本应丧命之人此刻却是生龙活虎。   那名士兵正是龙辉假扮,以狐族的“万变幻元术”改变相貌,在隐匿体内气息,装成一个将死之人,果真瞒过妖族两大高手。   自从制住月灵夫人后,龙辉从秘洞内更是找到一份傀山地图,知道了地穴所在,于是脑海中拟出了一个脱身计划。   月灵夫人虽被制服,但她毕竟位高权重,一旦失踪超过一定时间必定会引起众妖注意,所以两人唯有尽早脱困,于是便窥准机会歼灭一队士兵,再装成一名伤兵误导赶来查看之人,让其以为自己的目的是要摧毁傀山地穴。   果然傀山众妖对地穴紧张异常,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调集重兵把守地穴,对于他们来说,被“聚阴逆阳阵”重创过的阴气地穴,已经不能再遭到破坏,所以傀山妖族宁可信其又不可信其无,抽调人手守卫地穴。   苦海笑道:“崔施主这招调虎离山果真奏效,这些妖孽此刻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地穴,其他地方得防守相对薄弱了不少,对我们突围甚是有利。”   龙辉道:“大师过奖,此刻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虽是突破妖族防守,但封魔大阵依旧是个难题,我虽探知了一些闯阵之法,但始终不知其具体功效。”   龙辉得到妖族秘史后,并没有将其暴露在苦海面前,此物事关重大,可能还隐藏着一些三教不为人知的过去,说不定今后可以成为自己周旋正邪两道的筹码。   秘史前面皆是由上古妖族文字所书写,龙辉一个也看不懂,但到了后面文字渐渐有了当代文字的雏形,龙辉尚可看懂七八成,这部秘史竟然还记载着历代妖族至尊通过封魔阵的方法和心得,对于龙辉来说实乃雨后逢甘露,不必再经历闯阵苦战。   两人各展能为,通过了防守已是薄弱的关卡,进入了傀山外围的“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按照妖族秘史所记载的方法躲避天罗阵的杀机,虽有闯阵之法,但却也是躲得步步惊心。   若无相当雄厚的修为即便知道方法也难出此阵,所幸两人根基不凡,屡屡化险为夷。   据秘史记载,欲过天罗阵必须通过阵眼,此处正是天罗阵之枢纽,运纳十方阳气,至刚至烈,不少妖族高手皆魂断于此。   步入阵眼,龙辉苦海二人只感一股浩然大气扑面而至,凝目一视,四周竟耸立着三具石像,栩栩如生,儒道佛三者之形象恒古不变,虽只有三之数,却犹胜千军万马,那份逼人之神圣,镇压十方妖邪。   苦海面露虔诚之色,双掌合十口选佛号道:“弟子苦海在此拜见三位祖师。”   龙辉见状,已经猜出这三具石像的身份--三教创始圣人,看着这传扬千古的传奇人物,任谁都会心生敬畏。   就在两人思量该如何安全闯过阵眼之际,却闻琵音游忽,四方生、八面消,声无定所,伴着低缓诗吟,荒野倏起一阙哀杀奏!随即,两人只觉眼前倏现诡异身影,自四方涌出,其容颜绝色,姿态婀娜,可谓举世无匹!一名绝代佳人手持琵琶,轻踩莲步,娉婷袅袅,竟为肃杀之氛增添几分柔和温婉之意。   女郎气质妖媚无匹,薄纱袖管里两条若隐若现的匀直藕臂,姿态娉婷挺拔,曳地的白裙益发衬得双腿修长,臀似满月;行走时足尖交错,摇曳生姿,直教人心神难定,绮念顿长,但妖媚中却又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犹如俯视众生,冷眼生死的女神,使人不敢心生轻薄亵渎之意。   龙辉心虽起疑,却不显惧色,长笑一声道:“我们二人离去之际竟得妖后娘娘亲自相送,真是万分荣幸。”   妖后笑道:“两位贵客不愿就留,本宫唯有替二位弹奏一曲以作送别。”   当日涟漪众女摆出“天魔舞”与“天魔音”几乎要了云踪的老命,而涟漪所学皆来自妖后,这首曲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倾听的。   龙辉与苦海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心中念头:“决不能让这妖女弹奏琵琶!”   心念急转,两人身影晃动,各展绝技攻向妖后。   妖后缓缓阖上一双妙目,朱唇含笑,丝毫没将两人之攻势放在眼里。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两道人影闪电般分别迎上龙辉、苦海二人,掌化风雷山火之势,迫使两人不得不放弃逼杀妖后,应对眼前危机。   两声惊爆巨响,四人分别被对方劲力震退,当距离拉开,龙辉与苦海看清出招之人,一者白发如雪,素衣似云,面容清丽,竟是一妙颜女郎,虽无妖后那般绝色妩媚,但却多了几分冰冷清丽;一者黑发如墨,身披玄衣,蓄有二尺长髯,显得威武不凡,气若深渊。   白发女子开口道:“对娘娘无礼者--杀!”   她的声音犹如斩雪断冰,冷得发寒,叫人以为她是一块万年寒冰。   长髯男子龙辉心中暗叫不妙,能进入阵眼之人定是不凡高手,如今以二敌三,己方已是略输一筹。   龙辉道:“吾命就在此,有本事就来拿吧!”   白发女子眼光生寒,四周气压剧降,一股阴寒杀气扑面而至,龙辉凌然无惧,祭起灼热阳和之力反扑阴寒杀气,顿时火花四起,风雷齐动。   长髯男子衣袖一挥,一道浑厚掌力扫向苦海,苦海不敢怠慢,纳气提元,再施佛门绝式“佛光卍华镜”守得滴水不漏。   “秃驴受死!”   长髯男子怒喝一声,抢身而动,掌法如雷火霹雳,刚猛暴烈,是要强行击溃苦海防守。   面对如此强招,苦海不惧魔威,转守为攻,脚踏“罗汉步”每踏一步皆带起磅礴煞风,犹如伏魔罗汉,掌势宏大。   双掌交击,顿时方圆乱流,风沙掩目,乍见沙尘之中祥光涌动,邪气弥漫,尽显妖佛争锋之末日景象。   长髯男子怒喝:“秃驴不差,再接一掌!”   话音未落,一掌直取苦海胸口,苦海一侧步,再次挥手相迎,两人拳脚相搏,妖气斗佛元,风云为之错落,空间为之震撼。   长髯男子散发无尽翠绿灼热炎火,宛如上古巨妖,挥舞出焚尽万物的妖火。   苦海面对妖邪极招,无谓魔杀,饱提内气,化身怒眼如来,顿显佛门圣耀,力撼邪绿妖火。   与此同时,妖后挑引征羽,按捺宫商,琴音婉妙处,竟不啻于乌桐冰弦、古今名琴,曲调欢快跳脱,令肃杀之意为之一缓。   本该宏大无匹的佛门绝式,在琴音的干扰之下竟显出半分迟缓,长髯男子窥准机会再发一掌,翠绿妖火化作惊天骇浪,淹没吞噬庄严佛光。   战局不利,苦海无奈之下,只得步步后退,避其锋芒。   可是长髯男子一招得势,已是一发不可收拾,掌出连环,逼得苦海是险象环生。   龙辉眉头一扬,冷笑道:“堂堂妖后竟是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可笑!”   话音方落,龙辉顿时仰天长啸,宏大声波动撼云霄,刹时天惊霹雳、地裂龙图,庞大气势,威迫四方!如果说妖后的琵琶乐曲蕴含着温柔情乡的意境,那龙辉的啸声就像就是金戈铁马,以野蛮的兵锋,铁骑,直接摧毁旖旎之乡,踏碎温柔之梦。   如同龙啸九霄的声波,不但破除了妖后摄神魅心的琴音,还令得长髯男子内息一窒,掌势凶猛减半。   情势转变,苦海运起佛门绝招--“大梵圣印”绝地反击,一掌轰散那翠绿妖火,扳回劣势。   龙辉倏感四周气温剧降,只见寒气席卷而至,所过之处皆是凝霜结冰,原来是那名白发女郎出招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由衣袖内探出,指尖寒气凝聚,化作一柄尖锐的冰剑,直奔龙辉心窝。   剑势锐利迅猛,龙辉只得手捏剑诀,并指凝光,卯上白发女郎的冰剑。   剑气相撼,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以两人为中心的一丈之内形成了一个真空漩涡。   就在一刹那间,龙辉散去一身真气,全身放空,任由那道寒冰剑气侵入体内,随即忽闻龙辉一声雄喝,施展“御天”神技,寒冰剑气猛然爆发,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白发女郎反应神速,裙下莲足虚踏,堪堪避过剑气,但依旧被剑气削断几根秀发,清冷的花容泛起一丝恼怒。   龙辉举步上前,正要再攻,忽感阵眼生出变化,磅礴之气不断汇聚凝集,天空竟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龙辉暗叫不妙,这显然是天罗圣贤封魔阵发动的先兆,只见妖后朱唇含笑,素手抚琴,一弦启奏诉泣音。   魔魅妖声响起,引发天罗阵剧烈反应,只见佛门祖师石像散发夺目圣光,以圣光化金莲,散莲瓣成佛字,纳方圆百里为疆界,覆天上地下于穹庐。   顿时法阵铺天而下,漫密织成,佛光大盛,鬼神邪灵不容,天际佛字化作梵光法雷,追击阵内异端。   一化十,十化百,光雷如雨落,眨眼未止休,妖后翻袖一化,催动雄厚根基,以诡异真气织出千丝万端,牵连束缚,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妖茧,无畏圣雷攻击。   白发女郎素衣一摆,周身顿时被坚冰包裹,长髯男子双手结印,爆出妖异绿火,硬抗佛门圣雷。   封魔阵一经启动,其攻击不分敌我正邪,只为毁灭入阵之人,龙辉苦海也被殃及池鱼。   龙辉催动戍土真元,铸土为墙,隔绝雷电轰击,而苦海有佛法加持,与梵光法雷同根同源,亦可自保。   倏然,一道犹如水桶粗细的雷光从前方射来,土墙竟被轰碎,龙辉也被这道迅猛的雷电震得血气翻涌,几欲吐血,凝目一看,却见妖后素手轻挥,那本是降妖伏魔的梵光法雷居然在其掌握。   妖后美目中精芒大盛,衣袖一翻,聚集了数十道梵光法雷,龙辉只觉眼前电光闪过,又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雷电朝自己劈来。   “这妖妇竟然能调动封魔阵的攻击,修为真是可怕之极。”   龙辉惊诧之余,再施展“御天借势”霎时间斗转星移,梵光法雷被龙辉还返于妖后。   只闻妖后一声银铃脆笑,玉指轻捏,琵琶再奏,光雷未及妖后一丈之内已被宏大音波震散。   就在龙辉准备拟定下一步动作之时,忽闻琵琶转弦促促,弹拨之间,琴思如刃,直射闻着心怀,忽而,琴调一转,哀婉琴波转变成凌厉锋刃,一声声、一思思,直透来着命门。   音波夺命,而从天而降的梵光法雷受到琴声牵引竟然也向龙辉和苦海劈来,佛门圣雷如今却为妖异所用,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大多数的雷电此刻已是针对龙辉苦海二人,白发女郎和长髯男子压力剧减,亦是腾出手脚来攻击两人。   音波奏杀、圣雷怒鸣、寒冰刺骨、邪火张狂,龙辉与苦海陷入四面围杀之危局,一不留神便会埋骨傀山,魂断妖地。   苦海猛喝一声,发出佛门炽烈梵音--狮子吼,对抗妖后夺命音波,双手同时运化,祭起“大梵圣印”拍向长髯男子那团翠绿妖火。   龙辉以“御天借势”收纳梵光圣雷,以此为矛,反向逆施,借组圣雷之威攻击白发女郎那刺骨寒流。   五强会战,各施绝技,顿时红尘惊爆,裂地千尺,风沙飞扬。   只闻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洒落黄沙,苦海面如金纸,连退数步。   长髯男子脸色虽有几分苍白,但呼吸匀称,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反观白发女郎的寒冰冻气被梵光法雷击溃,她本人脏腑亦被电流所伤,口角溢出一丝鲜血,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酡红,更为其增添了三分娇艳丽色。   只在一瞬间,苦海已遭重创,唯有龙辉独立支撑,而妖后尚有长髯男子这一高手相助,龙辉此刻更显不利。   妖后见手下受伤,于是命其退下火线:“明雪你暂且退下吧。”   那白发女郎应了一声是,便退出阵眼之外,龙辉暗吃一惊:“明明受了不轻的伤,还能如此来去自由,这妖女之根基实在可怕。”   看过妖族秘史后,龙辉心里很清楚,天罗圣贤封魔阵虽然威力不及千百年前,但若无相当的根基也休想在此活命,更别说闯阵而去,如今看到这个白发女郎走出威力最强的阵眼竟像吃饭一样简单,不由对其实力更为叹服。   “大师,你也先在一旁休息,此阵待我接下!”   龙辉按下心中惊讶,抖索精神面对眼前两大高手。   苦海也不多言,退至一旁,以佛门心法抵御从天际不断落下的圣雷,所幸这雷电与自己修为同出一脉,苦海即便受伤也可自保,而且还能借助几分圣雷之力疗伤。   妖后双手抱琴,朱唇含笑,盛装一尘不染,在这四面惊雷的阵法之中,依旧保持那份气派与从容,十方怒雷虽然朝她劈落,但却被妖后的护身气罩震开,难损半分,只闻妖后轻声细语道:“公子,如今的形势你还看不清吗?”   龙辉哈哈一笑道:“当然知道,鄙人以一敌二,形势可谓大大不妙!”   妖后道:“本宫着实佩服公子能为,再次诚邀公子,一同共商大事!”   龙辉道:“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妖后娘娘能亲身对小生施展美人计,何愁大事不成。”   长髯男子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娘娘不敬,该杀!”   龙辉冷冷地道:“我命就在此,你有本事就拿去吧!”   长髯男子手掌生起一团妖火,正想教训龙辉之际,只听妖后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如今此等劣势之下还能如此从容。”   龙辉哈哈大笑道:“娘娘过奖,如果鄙人现在处于傀山其他地方,对上娘娘和这位长须兄台,我已是九死一生。但是此处乃天罗大阵之核心所在,阵势千变万化,为战局多增了难料之变数,而且娘娘的手下也不见得都能进入此地吧。”   妖后脸色一沉,知晓龙辉所言不虚,这个阵眼威力比外围阵法更为强大,偌大的妖族也只有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名长老高手可以在此自保,但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阵法变化,任何联手皆难以收到效果,一不留神,将是万劫不复。   自己虽能在阵中游刃有余,但长髯男子却没有这份修为,必须分出很大一部分的功力对抗阵法,功夫难以尽情发挥,再加上天罗大阵的阻隔,断绝了召唤军队相助的可能,所以自己虽占有人数的优势,但不见得能稳操胜券。   龙辉厉声一喝,再试龑武天书之玄妙,单手向天,祭起“霹雳篇”霎时风云变色,天空中的梵光法雷顿时收到牵引,尽数汇聚于龙辉手掌之中,天际上空的千雷万电竟被龙辉一举吸纳,金黄色的雷电压缩成了一个耀眼夺目的雷球。 第九回 天罗破阵   妖后妙目一瞥,心中讶然:“此子竟有如此修为,他究竟还藏有多少底牌?”   只见对面龙辉一掌推出,雷球化为一条张牙舞爪之雷龙,朝妖后翻腾扑杀而至,雷龙所过之处裂地成痕,遍地焦土。   妖后美目凝视,纤腰一扭,曼妙娇躯随之而动,滔天妖气瞬间爆发,化作一只墨羽凤凰,不畏雷罡恶龙之威,迎面扑上。   龙凤恶斗,只闻惊天巨爆,阵眼之地再遭重创,两种极端的力量冲突,竟在地面炸出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   龙辉再捏唤雷之法,顿时天际雷光大作,怒雷化内元,龙辉每出一招皆是霹雳之势,气势宏大,威力霸道。   妖后亦不甘示弱,挽袖奏琵琶,音波时高时低,犹如一支攻守进退得当的百战大军,尽数阻隔九天怒雷之威。   执琴妖姬飘忽如风,掌雷真龙卷势如云,双强鏖战,动荡琴声怒雷,裂破风云乾坤!梵光法雷被龙辉抽取一空,佛门法阵已是功效,此刻轮到道门先祖石像产生变化,只见道门圣人四周浮现八种卦象,分别是:干、坤、巽、兑、艮、震、离、坎。   八卦旋动,交汇出激烈的伏魔降妖之威势,道门绝阵将长髯男子逼得手忙脚乱,无暇兼顾战局。   龙辉妖后两强鏖战,任由八卦绝阵如何千变万化,如何杀机逼迫,两人丝毫不顾激战之中就地取材,将阵势的威力引向对方,这八卦绝阵已然成为了两人手中最为犀利的武器,夺命极招加上八卦绝阵,只要一个不留神,便是血溅十步之死局。   妖后根基雄厚,举手投足皆有灭神诛仙之威,再配合琵琶杀曲,可谓举世无双,神佛莫敌。   龙辉以“御天”借力打力,吸纳妖后真气用以对抗那无形无相的音波攻击,仍由妖后攻势再猛,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妖后连发数招皆感到自己的真气被龙辉用来打击自己,不禁暗思对策:“这小子会一种类似借力打力的功法,不断用吾之矛攻无之盾,再打下去只怕我会真元大损。”   心念急转,妖后招化疾风,飘忽不定,手捏莲花妙指,收敛精元,内藏真气,每次出手皆不轻易吐劲,再度交接,龙辉竟毫无所获,“御天借势”再难借到半分真气,只得凭借本身修为与妖后缠斗。   毫无引气借力的时机,龙辉当机立断,双足驻地,双手朝天,一手召唤九天雷劲,一手吸纳十地阳气,“霹雳”与“阴阳”两篇融会贯通,苍穹怒雷结合烈阳丹火,霎时震惊四维十方。   “妖妇受死!”   龙辉一声雷霆怒吼,双掌平直推出,烈阳怒雷直扑妖后。   妖后一肃花容,周身燃起墨色火焰,玉手一指,墨色火焰蜂拥而上。   烈阳怒雷硬撼墨火妖光,顿时一声惊天巨响,两股极端之力冲突,竟时吞天灭地之惊爆,震爆百里方圆,三教祖师石像--碎!霎时间,天罗阵内蕴含之极阳气化作一股强烈的旋风,四人只觉得犹如置身烘炉炼狱,浑身水分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崩溃。   两人同时口角迸血,气息紊乱。   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中,忽闻一阵银铃脆笑,只见妖后笑靥如花,玉颊生晕,咯咯笑道地道:“本宫多谢公子援手,替吾族解除了万年之禁锢!”   龙辉闻言脸色一沉,暗叫不妙:“妖妇利用我与她交战时产生的力量来破坏天罗阵阵眼,中了她的奸计了!”   再联系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妖后从一开始就设计布局,为的就是将自己引入阵眼,再暗中利用两大高手激战时产生的力量震溃阵眼。   这些天来妖后的无所作为并非在与龙辉斗耐心,而是借势制造出一个让龙辉和苦海逃亡的机会,之后便在阵眼等候二人。   而且在激战的过程中,龙辉连用“霹雳”、“阴阳”两篇功法,吸纳九天雷电,抽取十方阳气,更加速了天罗大阵的崩溃。   天罗圣贤封魔阵的崩溃已是不可阻挡,妖族出世更是铁板钉钉上的事,龙辉不禁懊悔万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妖族出世又如何,今天我就先毙了你这妖妇,我看妖族群龙无首后又如何祸害人间。”   心念一动,龙辉豁尽全力,压制内伤,再运阴阳,引气黩武,吸纳天罗圣贤封魔阵即将消散的阳气,将一身真气提升为至极阳气--“烈阳元丹”龙辉浑身散发出璀璨金光火芒,宛如九天骄阳,叫人不敢正视。   就在此时崩溃的阵眼已然山崩地裂,地面不断地崩塌,不消多时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大坑,而且在不断地扩大。   只闻龙辉怒喝一声,不顾天灾地祸,运起“烈阳元丹”化作一道火光扑向妖后。   妖后秀眉一皱,冷哼一声,玉手挥舞,墨色火焰再度浮现,烈火汇聚为一点,化作螺旋之气迎上“烈阳元丹”再闻一声巨响,两人被对方之雄力震退,同时口呕朱红,再次负伤。   龙辉“御天借势”收纳妖后余劲,藉此凌空换气,足下轻点,踩着尚为落入地底深渊的碎石,施展绝世轻功,踏空而过。   妖后眼神一寒,再起攻势,招行半式,随即逆运真气,一掌凌空发出。   龙辉故技重施,招运“御天借势”之法,然而在接招的同时,竟然大感惊讶,蕴含正逆两股气劲的一掌,防无可破之守竟是防不胜防,“御天借势”--破!强烈的震荡,使得龙辉内息紊乱,脏腑受创,气息难以维持,忽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陷入万丈深渊。   扑通一声,龙辉落入冰冷刺骨水中,口鼻同时进水,大脑霎时一者空白,意识也逐渐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身子浮在水中,随波逐流,浑身筋骨却是剧痛欲裂,脏腑仿佛交缠在一起,难以提起半分真气。   所幸龙辉练成葵水真元,即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也可以适应水性,要不然可是要被活活淹死。   龙辉放松身子,默默吸纳十方水元之气,用以滋润受伤经脉与脏腑,暗思道:“这莫非是傀山地底暗河水脉,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   稍一思考,龙辉便觉昏昏欲睡,很快便又昏睡过去。   朔风城的上空依旧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自从龙辉带人深入草原后,铁烈大军就没有发动过万人以上的攻击,只是偶尔派出小队人马骚扰。   铁如山也曾派出精兵袭击铁烈军营,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无奈之下铁如山也只好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对面敌军之动向。   铁如山登上城墙,凝视远处敌营,心中百念交集,此番铁烈大军处处透着诡异和神秘,特别是敌营上空那朵噬魂妖云,犹如哽咽在喉,叫他难以安宁。   “将军!”   一名亲兵快步跑来,行了个军礼道,“探子回报,铁烈派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朝清羽河奔去。”   铁如山浓眉一扬,神色冷峻地道:“这帮蛮子终于有动作了,立即派出三千骑兵,给我把这些打清羽河水源的蛮子尽数剿灭!”   就在此刻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神色有异地道:“将军,铁壁关派来使者,说是手中持有督帅的军令。”   铁如山面色一敛,点头道:“快请!”   传令兵应了一声,便下去邀请铁壁关使者。   不消多时一名身着素衣儒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上城墙,铁如山一见此人,神色不由一沉,拱手道:“谋师请临朔风城,铁某倍感荣幸。”   中年男子便是铁壁关首席智囊,被尊为“谋师”的陆乘烟。   陆乘烟抱拳道:“劣者见过铁将军,此番前来是口授督帅军令,这是督帅交吾之兵符,还请将军过目。”   说罢由怀中掏出一个青铜虎符,铁如山接过一看确实是虓勍督帅所有之物,亦是代表着铁壁关至高军令。   铁如山面色凝重,思忖道:“督帅竟然让陆谋师来传授军令,还佩戴青铜虎符,不知是何种重要军令?”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铁如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谋师请到内府一谈。”   陆乘烟摇头笑道:“不必了,劣者在此说便可。”   铁如山不由有些纳闷,能动用青铜虎符的军令竟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真不知道这回督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乘烟道:“铁将军,督帅有令,命令朔风城内所有军民在十天之内尽数撤离。”   此话一出,不但是铁如山,就连在场的士兵也惊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阵子,铁如山才反应过来:“陆谋师,你所说的可是督帅的意思……”   陆乘烟笑道:“当然,这是督帅亲口告诉我的,将军莫非怀疑此令有假吗?”   铁如山叹道:“不敢。只是弃城之事非同小可,铁某需得给城中军民一个交代。”   陆乘烟摇头道:“弃城的理由劣者可以告诉将军,但是决不能宣扬出去,还望将军见谅。”   铁如山点头道:“也罢,还请谋师明示。”   陆乘烟俯首在铁如山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铁如山脸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陆乘烟点头道:“当真,还请将军尽早下令。”   立时,铁如山将朔风城内的十八名万兵长尽数召至将军府,不多时十八名万兵长神色凝重地离开,点齐各自兵马候命。   三个时辰后,铁如山公布弃城的命令,顿时引起朔风城内一片慌乱,但百姓当中有不少退役老兵或者民团乡勇之流,有这些人主动挺身而出协助军方组织百姓撤离。   朔风百姓久经兵灾,对于迁徙之事也不陌生,所以很容易便平静下来,听从军兵的安排,有条不紊地从西门撤出朔风城。   经历连番激战,朔风守军也减员不少,原本二十万大军此刻只剩十二三万,而铁如山给每一个壮年男子配上一柄钢刀,让其亦担当起守护妇孺的责任,无形中又多了几万的兵力。   正所谓军令如山,众将士唯有毫无条件地执行,但不少人心中皆有疑问:虽说铁烈此番军容强盛而且还有妖魔助阵,但朔风城内兵多将广,粮草充沛,打起来未必会输,为何一向英明的铁将军竟然会主动弃城。   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朔风高层有资格知晓,下面的士兵只能郁闷地执行军令。   铁如山登上城墙看着不断撤离的百姓,心中生出几分焦虑:“朔风镇内有百姓十余万,可谓是边疆最大的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撤出这片是非之地。”   “将军!”   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道,“敌军开始有动作了!”   铁如山闻言快步跑到城池正方,远远观望只见敌营之中沙尘飞扬,显然是军马集合的征兆,以他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可以断定,铁烈这次派出的兵马不下五万之数,而且观其尘土飞扬的方向,很有可能是要绕过朔风城的正面,进攻西门撤退的军民。   铁如山脸色凝重,冷哼道:“铁烈定是知道我军要弃城的消息,所以派出大军准备阻止朔风军民离去。”   步兵营万兵长,陈方皱眉道:“将军我们是否让百姓先撤回城中?”   铁如山冷哼一声道:“撤?你说该怎么撤!现在城门里还排着几万人的长队,若是让前面的人撤回来,前后百姓堵在城门,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到时候铁烈大军一到,朔风城便要不攻自破了!所以不能撤,陈方你立即带领你的人给我堵住敌军,直到大部队撤离为止!”   陈方肃然道:“属下遵命!”   铁如山不由叹了口气,眼中闪出一丝悲痛的神色,这个命令就是要牺牲最少的人来保全主力,而陈方与他的士兵就成了这个战术中的弃子。   陈方乃是铁如山一手提拔之人,想到要亲手将自己的爱将推出去送死,铁如山心如刀绞,但身为朔风最高统帅不由得他感情用事。   陈方猛地行了个军令,道:“属下永远记得将军提拔栽培之恩,我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一个铁烈蛮子通过!”   铁如山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强忍泪水,解下配在腰间的军刀递给陈方道:“此血铸刀陪老夫征战数十个寒暑,斩杀了不少异族蛮子,这就赠予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陈方接过血铸刀,沉声道:“多谢将军赠刀,陈方定不负将军重托。”   莫名其妙的撤军令,众人已是一肚子的狐疑,此番又逢铁烈进兵,一种慌乱的情绪已经在二十多万军民中渐渐滋生。   铁如山看着陈方远去的背影以及队形凌乱的队伍,心中不由一阵凄然:“虽是无奈之举,但不知能有多少人可以安全抵达铁壁关。”   陈方点起一万步兵,以陌刀、钩枪、弓弩、铁甲、神火五营为基础,在城外五里处的一个小山丘上组成的步兵方阵,此处乃敌军冲击朔风城西门的必经之路,陈方借助地势,不但可以居高临下,还能最大限度地减弱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   在山丘后方暗中藏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这一万五千人担负着掩护大部队撤离之重任,只许胜不许败。   构枪营的一名百兵长小声嘀咕道:“明明倚城而守是最佳的方法,铁将军为何要命令弃城而去,这下可好,城里面乱成一锅粥,不但没有发挥最大的优势,反而还将自己置于绝对的劣势。这搞不明白铁将军在做什么!”   “大胆!”   只闻陈方一声怒喝,“铁将军行事岂容尔等非议!”   那名百兵长吓得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陈方瞪了他一眼道:“此番若非用人之际,定要将你军法处置。”   那名百兵长赶紧回礼谢罪,陈方看了他一眼,走到队伍的前方大声喝道:“诸位兄弟,这次弃城撤退也是从大战略考虑,大家不用想太多。只是如今铁烈蛮子试图出兵偷袭撤退的百姓,这里边都有我们得亲人,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死守此地,决不后退?”   “是!死守此地,绝不后退!”   念及亲人家属,众士兵斗志大增,战血沸腾,霎时行伍间的颓风一洗,爆发出一股浩然军威。   远处沙尘滚滚,显然已是铁烈骑兵强势压境。   陈方虎目一寒,手掌一挥,喝道:“准备神武大炮!”   只见一队士兵推着五口大炮行至阵前,炮口一律向外。   朔风城城墙上本有十口大炮,如今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铁如山令人将其中五口拆解下来,推至此地,可见此战不容有失。   “上膛!”   陈方高举令旗,炮手同时为火炮推山炮弹。   “打!”   陈方猛地一挥令旗,只见炮口吐出耀眼火光,随即震天霹雳怒,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铁烈骑兵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第一轮攻势便打出了气势,恒军的士气霎时高涨,铁烈众兵目睹了如此毁灭性的武器,一时间也被打懵了,军容已然不整。   陈方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刹那的战机,对传令兵大声说道:“命令骑兵出战,冲击敌军阵容!”   这队骑兵正是当日李霄云的残部,李霄云战死后,这五千人暂时划入陈方管辖,在接到出战的军令后,众骑兵纷纷抽出马刀,策马狂飙,朝着铁烈冲去。   “杀!为李大人报仇!”   这队骑兵当日被兽化为狼人的铁烈士兵杀得溃不成军,减员五成,就连主将也丧命,如此耻辱使得这些残兵一直郁郁不乐,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每个人眼睛皆是一片血红,恨不得将敌人挫骨扬灰。   骑兵杀入铁烈阵中,正是以骑对骑,劈汇出恒远悲壮的烽火硝烟。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却忌无形。   行军并无固定形势,但却不可失去阵型,因为一旦阵型丧失,面对敌军的攻击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守或者反击,只能任人鱼肉。   铁烈此刻已被五门火炮给打懵了,气势丧失,阵型不整,虽有五万多人,但却被区区五千恒军铁骑杀得人仰马翻。   “呼--”铁烈军中响起洪亮的号角,正是撤军之征兆。   虽然恒军此番动作只是对前军造成伤害,其主力并未受损,但前军溃败势必影响军阵,如此下去只会让整队人马的士气丧失,无奈之下唯有撤军一途。   看到敌军后撤,陈方也不愿过于纠缠,他的任务就是拖住铁烈直至大部队安全撤离,所以也就此鸣金收兵。   清点人数后,骑兵减员一百二十人,而铁烈至少死伤两千人以上,如此战绩换做平日足以自豪,但此刻陈方没有丝毫喜悦,在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战局的担忧:“希望将军所说的事不是真的……”   打退铁烈后,陈方命令就地扎营,修建防御工事,誓死死守阵地直到朔风的百姓和主力部队撤离为止。   天色渐暗,凄冷的液风送来浓烈的血腥味,陈方登上暂时修建的了望台,回望朔风城,只见一条火龙在缓缓地向城外挪动,这正是点着火把撤退的百姓和军队。   看着这一幕,陈方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三十年前那场兵灾是否也如现在这般,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   与陈方一同站在了望台的一名哨兵出声叫道:“大人,有情况!”   陈方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似乎有一团黑影正在蠕动,显然是大队人马正在逼近。   心中一愣:“莫非是铁烈发动夜袭?”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看这队人马的规模不下于五千,如果要夜袭的话动用如此多的人马难免会打草惊蛇,但是如果要强攻的话,这队人马移动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完全起不到雷霆一击的效果。   陈方冷哼一声:“管你耍什么花样,老子照打不误,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作战!”   军令一下,全军齐动,不消多时已是集合完毕,整戈待发。   由于炮弹有限,在未明虚实之前陈方不会轻易使用。   于是再次摆出步兵方阵,铁甲营在前,神火营与弓弩营紧随其后,陌刀勾枪列于后方,骑兵待命准备随时冲击。   远处的黑影渐渐显出轮廓,凝神定睛,竟是一群衣裳褴褛的士兵,其动作缓慢,步态蹒跚,不像铁烈的精兵悍将,倒更像一群残兵败将。   陈方不由纳闷起来:“让这么一批残兵上阵,铁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让我们多杀几个人,好让噬魂妖云吸纳充足的冤魂吗?”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敌军进入火枪的射程之内,陈方举起令旗,正想挥下之时,却看到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竟已断了一条胳膊,肚子也穿了一个窟窿,溢出一大截的肠子,陈方不禁大吃一惊,手中令旗迟迟为曾挥落。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士兵看清楚眼前的敌人--一群似人非人的东西。   这些人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要么就是开膛破腹,拖着内脏行走,其动作缓慢僵硬,神态呆滞,双目无神。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依旧能够清晰地闻到一股怪味,那是一股发臭的咸鱼味,也就是所谓的尸臭。